他們這些話被經過的王祥聽見,當天就傳到了李大樹的耳朵里。
「隊長,這蘇四勇實在太不像話了,今天就是他在鼓動大家換隊長,必須想辦法找個理由給他趕出生產隊!」
李大樹說:「你給我繼續盯著他,他每天說了什麼都告訴我。」
王祥拍了拍胸脯,保證道:「好嘞!我保證一字不落都匯報給你。」
說完,他又道:「還有那蘇二壯,他是蘇四勇的二哥……」
「蘇會計的工作幹得挺好的,從來沒出過差錯,他的事你就先別管了,你只管給我盯好了蘇四勇就行。」
王祥眼神里透露出一抹不甘心,最終還是點了一下頭,「我知道了。」
傍晚,李大樹回到家。
孫海燕白天在蘇家受了氣,想讓丈夫幫忙對付蘇家,給他們兒子出氣。
沒想到她抱怨的話還沒有說完,被丈夫李大樹一通臭罵。
「你知道現在生產隊的人都說什麼嗎?說我縱容你們母子倆!」
李大樹生氣地繼續說:「你以後別拿著生產隊隊長這個名頭到處惹事了,這會影響我的名聲,懂不懂?」
「怎麼是我惹事呢?現在是你兒子被人家給欺負了!」
孫海燕把兒子拉近,「你瞧瞧他這臉,這臉都被咬成什麼樣了?」
看著兒子臉上結成血痂的兩處傷口,李大樹也覺得心疼。
他嘆了一口氣,「現在大家都說那錦寶是小福星,上杆子巴結蘇家呢,你這時候惹她幹嘛啊?你要是想吃兔子,爹可以想辦法給你弄嘛。」
「不就長得可愛點嗎?什麼福星呀?迷信!」孫海燕生氣地說。
「不管是不是迷信,大家現在都站在蘇家那邊,覺得是土旺的錯,這件事忍忍就罷了,別再提了。」
孫海燕不甘心,「憑啥啊?咱家土旺被這麼欺負糟蹋,別說賠償了,連一個說法都沒有,以後村裡的人不得欺負死我們啊?」
說完,為了讓丈夫幫忙,她嚎啕大哭起來,響天動地的,不過只是在那兒乾嚎,沒流出一滴眼淚。
李大樹急忙捂住她的嘴巴,怕被周圍的鄰居聽見。
「你能不能別鬧了?像什麼樣子?下個月就要換選隊長了,你是成心不想讓我再繼續幹了是吧?」
聽他壓低聲音說完這些話,孫海燕沒有再繼續哭。
「什麼意思啊?以前隊長不一直都是你乾的嗎?都幹了這些年了,大家這回投票肯定還是投你呀,有什麼好擔心的?」
「今年一分工錢都沒有發出來,收成還不夠上交國家的,下季度怕是連紅薯都沒得發了。」
「收成不好關你啥事?」
李大樹說:「生產隊裡很多人已經有怨言了,要不是我平日裡拉攏了很多人給我投票,去年的隊長恐怕就已經不是我了,在這節骨眼上,你別給我惹事了,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