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運動會他總是最出眾的那個,他在跑道上奔跑時,大家的目光都情不自禁集中在他身上,為他吶喊。
雖然女生們嘴裡沒說過喜歡,只是好奇他畢業會去哪兒,是考大學還是進他爸爸上班的廠,但許大美知道她們肯定對他有意思,因為女生是不會討論自己沒興趣的男生的。
比如坐在她同組第一排的矮子劉,再或者隔壁組的謝胖子,還有那啥張凸嘴,從來沒有聽女生聊他們。
許大美在班上的外號是許大胖,以前她無所謂,但現在她覺得特別自卑。
申請審核沒下來之前,她心想只要到了油田,到時候人生地不熟的,她和致遠哥互相照應,兩個人相處久了,致遠哥慢慢就會習慣有她在身邊,慢慢喜歡她了。
可她連申請都沒通過,致遠哥永遠不可能喜歡她了。
想到這兒,許大美再忍不住哭出聲。
蘇致遠以為她是因為無法去油田採石油為國家做貢獻,所以才會這麼難過,安慰說:「別傷心了,在廠里工作也是為人民服務嘛,只要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不偷懶不懈怠,每天勤勤懇懇,那也是在奉獻自己的青春和汗水。」
小錦寶聽得連連搖頭。
她心想連四哥哥都看得出來大美姐喜歡大哥哥,大哥哥自己居然完全沒發覺,哎,大哥哥真是直男癌晚期,沒救了。
她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她大哥哥身上時,不遠處姚樺一直盯著她看。
好多好多話想對錦寶說,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說什麼,讓她不要忘記自己嗎?
錦寶還這么小,都說小孩三歲以前的記憶會越來越模糊,最後逐漸淡忘。
姚樺現在回想也不太想得起自己三歲以前發生的事情。
明天他走後,錦寶會不會再不記得他了?
想到這兒,姚樺心裡又一次湧現出無法遏制的傷感。
注意到了身後濃烈的視線,錦寶下意識回頭,目光和姚樺對視上,看見他呆愣愣地站在那兒,眼睛紅紅的,模樣又委屈又可憐,就好像是一個和大人走失的孩子。
「樺樺哥哥,」錦寶走向姚樺,「不哭……」
「我、我沒有哭。」
姚樺努力忍著眼淚,問:「錦寶,你會不會忘了我?」
「當然不會啊,」錦寶想也不想便回答道,「我會一直都記得樺樺哥哥的。」
「你今天記得我,明天記得我,一個月、兩個月、甚至半年以後也許還記得我,可是如果過了一年兩年呢?又或者十年……你還會記得我嗎?」
錦寶傻乎乎地張了張小嘴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的問題。
沒有誰可以永遠記住一個人,一旦時間久了,記憶再深刻的人也會漸漸變得模糊和陌生。
蘇錦想到她上一世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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