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媳婦兒去意已決，他知道怎麼挽留都沒用了，只能無奈地嘆氣，「好吧。」
「爸爸……」錦寶覺得爸爸挺可憐的，小手拉著爸爸的大手，「不然錦寶留下來陪你吧？」
蘇建民眼睛驟然一亮，「真的？錦寶你願意留下來陪爸爸？」
「嗯，錦寶和爸爸過春節。」
「哎喲，我的好閨女啊，爸爸沒有白疼你。」
蘇建民抱起地上的小丫頭，在她臉頰上「吧唧」用力親了一口。
「不行不行，錦寶不能留下，」白露急忙說，「你哪有時間照顧錦寶啊？以前我忙不過來的時候還能抱錦寶去醫務室，讓雪嵐幫忙我照顧，現在雪嵐也要走了，錦寶必須和我走。」
「媽媽，我可以照顧自己噠，我不僅能照顧自己，還能照顧爸爸呢。」
看小錦寶信心滿滿的樣子，白露唇角上揚，摸了摸閨女的頭，「媽媽知道你懂事，我也相信你能照顧好自己，不過你畢竟年紀小，再說明年春天你也要上小學一年級啦。」
六十年代都是春季招生，大部分學校是八周歲才能上小學一年級。
「啊？現在七歲能上小學啦？」蘇建民問，「前兩年還要等到八歲啊。」
「我看文年之前寫給我的信里是說咱們機械廠子弟小學的招生表上寫著，只要能通過入學考試，七周歲也能提前上小學了，他還問我要不要給錦寶報名呢。」
「現在怎麼連小學也要入學考試啦？」蘇建民皺眉。
白露解釋道：「因為現在廠里有幼兒園了嘛，幼兒園裡有教拼音，還有簡單的算術，咱們家錦寶剛好錯過了沒上幼兒園，只怕……」
她語氣中透著擔憂，「只怕入學考試考不過。」
「考不過也沒關係，等到八歲再上也一樣的，沒必要提早上學。」
夫妻倆討論閨女學業的時候，坐在爸爸懷裡的小丫頭抿了抿嘴唇，猶豫著說：「我……我可以讓樺樺哥哥教我啊，我學得很快的，應該可以通過入學考試。」
「對呀，樺樺可以教錦寶啊，離招生還有好幾個月呢，錦寶肯定沒問題。」
蘇建民的心裡莫名酸溜溜的，說：「幹嘛要那小子教啊？讓文年教錦寶，小四或者小武也行啊，他們兩個成績再差，教點拼音和算術應該沒問題吧？」
提到小四，他朝自己媳婦兒問：「小四是不是馬上要升學考試啦？」
「什麼升學考試啊？你多久沒看報紙了？升學考試早廢除了，現在的孩子只要想讀初中的全都能讀，就近讀書，至於高中，實行推薦制，不實行考試。」
蘇建民「啊」了一聲，「初中誰都能讀了？那些重點中學想進就進？」
白露說：「哪還有什麼重點中學？現在各個學校都是平等的，不像以前一樣還有什麼重點、普通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