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配得上配不上的啊?致遠他就是個普通人,我們家也只是普通的工人家庭,不像那個宋小美的家,又是什麼主任又是什麼師長的。
大美你不要聽那個宋小美胡說八道詆毀你,你很好,真的!
咱們兩家鄰居這麼多年,我也算是看著你長大的,就像你媽媽說的,你越大越懂事了,在我看來你比絕大多數女孩子都好,你有自己的主見和思想,不會被人牽著鼻子走。
還有你不計較世俗的眼光,敢說出不結婚的話,這已經很厲害了,真的,我都做不到!
致遠他娶不到你,那是他沒有福氣,不是你的問題,明白嗎?」
白露又輕輕拍了拍許大美的手背,「你要對自己有信心,不要自卑。」
許大美雖然努力想忍著,但眼淚還是忍不住滑出眼眶,哽咽著說:「白阿姨,你真好……以前從來沒有人對我說過這樣的話,這樣誇過我……」
「傻丫頭,你媽媽成天在我面前誇你呢,在她看來呀,大美你就是最好的姑娘,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那種,只是當著你的面她不好意思說罷了。」白露笑著說。
她隨後又感嘆道:「其實兩個人想好好過一輩子,不用多轟轟烈烈,也不需要刻骨銘心,最要緊的是找個相處舒服融洽的人,把感情變得細水流長,雙方互相陪伴和成長。
致遠他還不懂這些,我這個當媽的也不好和他說這些話……
哎!很多道理只有自己經歷過才知道。」
她們的對話被病床上的蘇致遠全部聽在了耳朵里。
其實早在大夫給他掛吊瓶的時候,他就已經醒過來了,只是當時他感覺眼皮十分沉重,渾身都沒有力氣,所以才沒有睜開眼睛。
聽著大美和媽媽的話,他心情很複雜,難以形容……
下午燒徹底退了,他爸爸蘇建民特地趕到衛生院,扶著他回到家裡。
「大哥哥,錦寶下午不去上學了,在家裡陪著你。」錦寶說。
蘇致遠笑著摸了摸妹妹的頭,「我已經沒事啦。」
「雖然高燒退了,可是你嘴唇一點血色都沒有,臉色也不好看,」錦寶擔心道,「要不想辦法再和油廠那邊請幾天假吧?你這樣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
她媽媽立刻點頭說:「對對,必須得在家多休息幾天,好好調養,大不了下個月的工資全都不要了嘛,怎麼能讓病人坐長途火車呢?那種地方空氣差,吃不好睡不好的。」
「真不用……咳咳咳……」說得太著急了,蘇致遠咳嗽不止。
他爸急忙給他拍了拍背,「錦寶和你媽媽說得有道理,你現在這樣的身體情況,怎麼也要在家裡好好養著,等到病完全好了再回去工作。」
說完,他讓致遠好好休息,然後給油田那邊發了請病假的電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