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跟來的人是潘子聰,他說:「我抓到一隻雞。」
「謝鵬和謝飛呢?」張朗問,「他們兩個傢伙不會被抓了吧?」
「我們沒被抓,」聲音由遠及近,謝鵬拽著弟弟的手,口中喘著粗氣,「誰能想到那頭騾子會突然亂喊亂踢啊?氣死人了,我都已經抓住雞了,被它那麼一嚇,鬆開了手。」
謝飛生氣道:「我也是啊!啊啊啊!那該死的騾子!」
他踢了一腳石頭,忍不住罵了一陣。
「廖飛鴻沒跟在你們後頭嗎?」張朗往謝鵬和謝飛的身後看。
謝鵬搖了搖頭,「我不清楚啊,不過我和阿飛跑出院子的時候,好像聽見廖飛鴻喊了聲『放開我』,他不會讓人給抓住了吧?」
謝飛忙說:「我也聽見了!他肯定是被蘇家人抓住了。」
說完,他擔心道:「怎麼辦啊?那小子和咱們不熟,肯定會把我供出來的。」
張朗緊緊皺著眉頭,起初也有點擔心,不過很快他就笑了起來,「正因為不熟,供出來又怎樣?我們不承認不就行了?」
「可他畢竟和我們住一起啊,我怕……」
張朗將之前一直扛在肩膀上的狗子往地上一丟,「他是廣州下鄉的知青,我們是梅州的,你覺得他去洛湖村的人家裡偷狗是找和他一起插隊同學還是找我們啊?」
其他人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勾起唇角笑道:「我懂啦,我們咬死不承認就對了。」
「對啊,我們又沒被人看見臉,那個廖飛鴻要是敢供出我們,我們就說他為了掩護他在洛湖村插隊的朋友,讓我們這些無辜的人背黑鍋……」
這麼說完,大家都有了底氣。
「蘇家人不曉得會不會追過來,」潘子聰謹慎道,「今晚還是別吃狗肉了,找個地方把它先藏起來吧?」
謝飛嘴饞道:「為什麼不吃啊?我想吃。」
他哥謝鵬這會兒也忍不住盯著地上肥嘟嘟的狗子吞咽了一下口水。
「要不,」他向張朗提議說,「我們去老地方把它和雞一起烤了吧?正好毀屍滅跡,把它們吃到咱們肚子裡,誰也找不到,免得夜長夢多。」
他說的老地方是山裡的一個隱秘的山洞,是剛下鄉那會兒,他和弟弟謝飛上山幫生產隊隊長一家撿柴的時候發現的,後來變成了他們幾個人偷東西銷贓的地方。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偷雞了,兩個星期前附近沙浦村生產隊丟了兩隻雞,也是他們偷的。
張朗他們很狡猾,為了避免被懷疑,每次都不偷自己村的東西,專挑其他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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