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老太太也是個精乖的,對外只夸沈嘉文人品如何好,有學歷,有相貌,至於經濟條件,哦,反正你跟著他,不會吃苦就是了。
大都是還沒成過家的姑娘,矜持的多,活潑的少,但也是各種各樣。沈嘉文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對方,對方也在悄悄觀察他。都說心靈美才是真的美,那得是認識得久了。遇到像相親這種憑第一印象定生死的事,沈嘉文還是挺慶幸的,畢竟爹媽給了自己一副好皮相不是。
其實對於婚姻,他已經不抱太多期待了。跟黃麗麗折騰了這幾年,他心累得很。但是淇淇需要一個媽媽。畢竟母性缺失對孩子心理成長不利。沒有愛情有親情,這樣也就夠了。
沈嘉文喝了一口咖啡,有點不耐煩。對面這個姑娘正在一臉嚴肅地跟他講西方文學:“《玫瑰的名字》特別好看,不過我覺得僅僅認為書的主題是中世紀的禁慾太片面了,艾柯提供了關於中世紀修道院的現代想像,氛圍是豐富至極的……”
沈嘉文忍著打呵欠的衝動做憂鬱沉思聆聽狀。不知又過了多久,手機響起來,他順勢起身:“失陪一下。”片刻後回來,笑得優雅體貼:“真是抱歉,臨時有事,今天認識你很高興,我們改日再聊。”言罷招呼服務生付帳,再把戀戀不捨的英國文學女碩士送上計程車,然後頭也不回鑽進自己的車
抬手看表,已經九點多了,心裡罵一句我X,街上基本沒有多少車了,捷豹沿著寬闊的復興路一路往知味居奔去。淇淇一定等著急了。
車開到十字路口,紅燈。沈嘉文懊惱地往後一靠,這個交通崗紅燈特別長,連轉彎都算上,沒有五分鐘休想過去。
新興的繁華城區,即使是夜晚,也不乏璀璨明亮,寬敞的馬路上,滿街的燈火燦燦地燃著,映得天空都變了顏色。沈嘉文搖下車窗,冰冷的空氣凜冽地灌進來。
他漫無目的地四處望著,忽然,一個路邊蹦蹦跳跳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年曉米狠狠打了一個噴嚏,一溜兒鼻涕滑稽地掛了出來,他不情願地把手從衣兜里拿出來,去翻找背包里的紙巾。街上沒有多少車,有也都是私家的。今天特別冷,出租不好打。年曉米絲絲哈哈地又蹦躂了幾下,沮喪地考慮要不要走回家,估計得一個多小時吧,淚流,窮人加班到公交收車真是傷不起。
忽然聽到好像有誰在叫他的名字,年曉米疑惑地張望了一下,沒有人啊。就頂著風接著往前走。聲音好像大了一些,帶著怒氣,年曉米把帽子往上掀了掀,露出一隻耳朵,好冷!
果然有個聲音在叫:“年曉米!這邊!”是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車窗被搖下來,沈嘉文沖他招手。
年曉米行動在思考之前,光速沖了過去。
儘管車窗開著,車裡還是比外滿暖和太多,沈嘉文關了車窗,隨手把空調開大了一些:“喊你那麼久都沒聽到。”
年曉米後知後覺地心裡砰砰亂跳:“哦。”
“哦什麼哦?怎麼這麼晚?剛下班?”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