淇淇蜷在副駕上已經睡著了。沈嘉文看了一眼咬牙不吭聲的年曉米,心裡似乎不那麼空蕩了。
過年就應該是熱鬧的,和親朋好友一起吃喝玩樂。只有父子兩個人的年,終究是太寂寞了。
年曉米頭一次進沈嘉文的家,說不緊張那是假的。
怎麼看也有九十多平米,在當時來說是大房子了。裝修得也很上檔次。實木地板,半開放式廚房,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簡約而華麗。他大半個身子都陷進柔軟的沙發里,好奇地四處看著,屁股似乎沒有那麼痛了。
沈嘉文安頓好淇淇,過來幫他上藥。年曉米慌忙攔著他:“我自己來好了……”牽到痛處,低低嗯了一聲。
沈嘉文一臉看戲狀,一副你自己上啊我看你怎麼上的表情。
年曉米瞬間就蔫了。
廢了半天勁才終於脫掉了鞋襪,年曉米臉上微微發燙。他本來膚色偏白,雙腳常年不見陽光,燈下一映,冰涼白皙得好似瓷器。沈嘉文隨意笑道:“挺乾淨的麼。”年曉米下意識脫口而出:“我天天都洗腳。”話一出口就後悔起來,暗罵自己傻帽。沈嘉文不以為意,拇指四下按壓,尋找傷處。
腳心被溫暖地手掌貼著,腳踝被有力的手指四處摸索,年曉米不知怎的立刻就不行了。他難堪地屈起雙腿緊緊夾著。平時也沒這麼那個啊,自己這是怎麼了?陽亢麼……年曉米亂七八糟地想著,目光落在沈嘉文頭頂。男人認真地跪在他腳邊,頭頂薄薄一層微卷的發濃密厚實。冰涼的藥水落在皮膚上時,年曉米打了個寒噤,尷尬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酸澀的溫暖。
沈嘉文把他的小腿往外扯了扯:“你並這麼緊做什麼。”抬頭看年曉米兩頰發紅,愣了一下,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幹嘛?一副被逼奸的表情……”
年曉米轟地一下,血全涌到臉上,結結巴巴道:“你你你不要那麼說話……”
沈嘉文一愕,笑起來:“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不是大姑娘扮的吧。”男人之間說說葷話很正常,他和幾個哥們兒在一起時,比這沒下限多得多。想起這個人似乎一直都有點怕羞,玩心更甚:“來,快把褲子也脫了讓我瞅瞅……”
年曉米差一點從沙發上蹦起來,面紅耳赤地攥緊腰帶,渾身都在發抖:“你你你你不要開玩笑了……”
沈嘉文頭一次遇到這種人,真是徹底敗給他了,無奈道:“我是說上藥!你屁股不疼麼!……”
年曉米說不清自己是怎麼回事,居然還在哆嗦:“你你你你把藥給我我自己上上就就行了……”
沈嘉文一臉鄙視:“都大老爺們兒我說你行不行啊你,澡堂子裡哪兒沒見過。別羅里吧嗦的,你家裡不是還等你過年呢麼。
年曉米慢慢轉過身,跪在沙發上,把外褲,棉褲,線褲,內褲一層層褪到大腿根,內心馬教主瘋狂咆哮:不是這樣的!他要的絕對不是這樣!怎麼就突然變成這樣了啊!一定是哪裡不對!地縫在哪裡!好想鑽進去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