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曉米被抓包,有點窘迫地放開了手:“搓完了,沖沖吧。”
沈嘉文回過身來盯著他:“還想那事呢?”
年曉米點點頭,又搖搖頭。
“剛才你有個電話,是個姓月的人打過來的,我大概都知道了。不該你管的事別瞎琢磨。世上天天都在死人,只不過這個湊巧死在你眼前了,沒什麼了不起的。”
年曉米嘴裡發乾:“你又沒親眼見過……”
沈嘉文瞟了他一眼,眼神鋒利:“我見得比你多。”停頓了一下,語氣依舊平淡:“假如有一個無辜的人,被突然衝出來的歹徒殺了,你同情感慨生氣都是對的,沒錯。那男的坑別人的時候,就該想到有這麼一天,一報還一報罷了,沒什麼了不起的。這種人,活著是作孽,死了才是積德呢。”
年曉米嘆了口氣:“……我不知道……也許只是物傷其類吧。”
“你有毛病啊,把自己跟人渣劃到一個圈兒里?”
“……並不是……”
“行了你就是給嚇著了,你說你可怎麼整,好歹是個男的,一天天老那麼脆弱……”
年曉米忍著把澡巾丟到男人臉上的衝動,深吸一口氣,我不生氣不生氣不生氣……
“你以為一個個都跟你一樣麼!神經比牛筋還粗!你就不能好好安慰安慰我!還有!什麼叫我好歹是個男的!我本來就是男的!”
沈嘉文笑起來:“好啊,誒,那個男的,你腎虛好點了沒?”
年曉米把澡巾沖他臉上丟過去。
沈嘉文的動作卻比他快。微微側身閃過,捉住他的胳膊,瞬間就以一個警察抓小偷的姿勢擒住了人。
年曉米奮力掙扎:“你幹啥!別鬧了快鬆手!”
沈嘉文呲咪一樂,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光著身子押著人出了浴室。
年曉米冷得直哆嗦,說話都打著顫:“別鬧了……你要幹啥呀……”
沈嘉文把臥室門落了鎖,把人往床上一推,年曉米迅速鑽進被子,把自己裹成了個蠶蛹,警惕地看著他。
沈嘉文抬腿上了床,想把被子拽過來,年曉米固呦固呦,死命拽住被子不撒手,臉上的表情幾乎帶著某種“大限將至”的驚恐。
沈嘉文終於怒了:“年曉米!你冷我不冷啊!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