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曉米想從沈嘉文手裡把遙控器抽出來,男人一抬手避開了他,不容置疑地對寶寶說:“先去屋裡寫作業。”
寶寶嘟了嘟嘴,拖著書包走開了。
D城向來風平浪靜,民風熱情爽朗,生活也大多比較舒適安逸,偶爾有個盜竊案啦,車禍啦,都能在新聞上滾動報導一整天。出於維穩的緣故,自殺這種事倒是不常上新聞,但自殺未遂,還是群眾齊心協力勸下來的,自然要大肆報導一番。
年曉米對那個熱心拍下錄像的群眾心情有點複雜。
沈嘉文把電視靜音,遙控器丟在沙發上:“解釋。”
年曉米說我我我我先喝口水。
沈嘉文把玻璃水壺拿在手裡:“先解釋。”
年曉米默默組織了一下語言,還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好,我問,你說。跟你一起那男的是不是那回在酒吧拉著你跑了後來又在餐廳和你一起吃飯的小白臉?”
年曉米微弱地抗議:“人家不是小白臉……”
“是不是?”
“是……但是那是我朋友……”
“你要自殺?”
“沒……”
“那你跑到那上頭幹什麼?”
“他要自殺啊!我去攔著啊!他不聽……我就說那我陪你一塊兒……”年曉米底氣不足,聲音漸漸微弱下去。
“你有病啊!他是你誰啊!”
“我朋友啊……誒你別瞎想!我那不是沒辦法了麼!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他為啥要鬧自殺?”
年曉米:“……”
“他有愛滋病是不是?”
“不是……唉,還不知道呢,上午剛陪他去疾控做的化驗……”
“年曉米。”
“呃,在。”
“你簡直腦子有坑!如果他有病,把你傳染了怎麼辦!還有你站在橋上掉下去怎麼辦!那是海港區!不是游泳池!你連個狗刨都不會!你做事之前能不能走走腦子!真出了事你讓我怎麼辦!你媽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