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強不在,他似乎又有點暴躁的跡象。
“他什麼時候回來啊?”
“大後天。”邵怡蹲下來,在紙箱上重重地拍了一下,長嘆一口氣,聲音低下去:“我想他。”
陳澤鯤家的樓外面看上去有些滄桑,走進去才發現很不簡單,這座四層小樓裡面非常開闊,舉架很高,走廊里保留著有些掉漆的鐵藝燈台,樓梯的大理石扶手上甚至還雕著赤`裸的天使,儘管有些殘破,依然能讓人想像得到許多年前的富麗堂皇。
陳澤鯤解釋道:“以前好像是哪個國家的公館來著,後來單位分給我奶奶的。她打小特別疼我,我那事兒捅漏了給家裡攆出來,她偷偷把房子鑰匙給我了,怕我沒有睡覺的地兒。
邵怡有些寂寞地嘆了口氣:“多好。”
陳澤鯤扯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是啊。”
明臻在家裡現在基本就是個殘廢,包得像個沒纏好的木乃伊一樣半坐在沙發上,看著剩下的三隻坐在地上分揀水果。張強老家產水蜜桃,紫紅色外皮,甜軟多汁的那種,夏天要是不樂意吃飯,啃兩個這樣的桃子,也能頂一頓。再就是一箱黑豆蜜。結果打開一看眾人都默默了。
邵怡震驚地看著那一箱不成樣子的果子。張強是說過這玩意兒壞得很快,但也不是這麼個快法兒啊!
四個人面面相覷。
邵怡嘆了口氣:“不行扔了吧,感覺都快爛了沒法兒吃。出門之前還沒這樣呢。”
年曉米伸手巴拉了一下:“明哥,你家白糖多麼?”
陳澤鯤站起來:“前兩天單位剛分了幾袋,要用麼?”
年曉米點頭:“嗯,白糖夠多的話,可以做果醬吃啊。”
陳澤鯤看了眼明臻,男人微笑了一下:“說起來我也確實很久都沒吃果醬了。”
這句話不知究竟是哪裡不對,總之話音一落,陳澤鯤就跟個看見飛盤被丟出去的哈士奇一樣跳起來,不一會兒人從屋外回來,手上拿著一大摞不鏽鋼菜盆,豪爽地往地上一墩:“我來挑!”
大概是職業的關係,陳澤鯤做事手腳相當利落,加上還有年曉米和邵怡幫忙,很快就把果子分揀出來,期間明臻一直笑眯眯地坐在那兒慢條斯理地吃桃子,他不是用啃的,而是剝了皮,拿刀把桃核剔出來,切成小塊,拿小鋼叉叉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