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沉默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沈嘉文放下東西,笑了一下:“今天書法班的老師有事,提前下課了。剛好您過來了。讓小米去做幾個菜,晚飯在我這兒吃吧。他手藝很好,您以前吃的蒸糕和茶酥餅都是他做的。”
“別跟我說這些沒用的。你知道我為什麼過來。”
沈嘉文沉默了一下:“是。但是我已經跟您把該說的都說了。”
“你不想再結婚,可以。但是這個……這個……他必須走!你們兩個大男人,難道連廉恥都沒有麼!我早就說你有點錢不知道怎麼嘚瑟了,現在連兔子都開始玩兒了……我這不光是為了你,也是為了淇淇!你們兩個幹這種事兒,讓孩子以後怎麼辦!”
沈嘉文面色冷下來:“爸,您說話注意點兒。就算他是個男的,那也跟兔子沒關係。再說我幹什麼事兒了就沒廉恥了?我不偷不搶,清清白白地做生意,賺了點錢又礙著您什麼事兒了?哦,您說您為了淇淇好,那您趕緊把劉叔的電話給我啊,你讓我把寶寶送到那個四處漏風的破學校,就叫為他好了?!”
“我不管!今天我把話放這兒,他必須走!但凡我還有一口氣,就不能看著你幹這事兒!”
“我也跟您說明白了,我不覺得我有錯。”
“你要讓你兒子一輩人給人戳脊梁骨麼?!”
“他自己以後要是沒本事,給人戳脊梁骨也是應該的。”
“你說什麼?!你這小畜生!”
沈嘉文回頭看了眼寶寶:“去屋裡呆著。”
寶寶一步三回頭地進屋了。
沈嘉文和父親面對面站著,忽然撲通一聲跪下來了:“您要受不了,就跟以前一樣,打我一頓吧。”
沈父眼睛通紅地看著他,額角迸出一條青筋。
年曉米走過去,默默跟著跪在一邊。
沈父躲開他,面向自己的兒子:“你改不改?”
“我沒錯。”
沈父推開年曉米,隨手抓起沙發邊上的雞毛撣子,劈頭蓋臉地抽下去。
年曉米下意識地想要去拉沈父,卻看見了沈嘉文的眼神,男人對年曉米搖頭,示意他別過來。
於是年曉米只能在一旁呆呆地看著,覺得那玩意兒每一下都抽在了自己的心臟上。
沈父不知道一共抽了多少下,最後聽見一聲脆響,落在沈嘉文肩上的那一半飛出去,噗嚕嚕滾出老遠。
沈父把剩下的一半狠狠丟在地上:“你媽為了生你,把命都丟了,你就這麼報答她?!”
沈嘉文摸了摸脖子上紅腫的一條,神情冷漠起來:“別拿我媽說事兒,我就沒媽。你有本事說我奶奶,她才是把我養大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