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曉米提著一個小紙袋走在最後,他在路口停了一會兒,似乎想打車。沈嘉文驅車悄無聲息地從後面開過去,停在了年曉米身邊。
年曉米似乎嚇了一跳,半天沒有反應。
男人下車,看到他驚訝和欣喜的目光,沒由來地一陣心酸。
“你怎麼過來了?”
“寶寶說你沒回去。正好今天沒喝酒,開車過來,看看能不能把你順路捎回去。”
年曉米有點愧疚的樣子:“今天元旦呢。”
沈嘉文看著他眼睛下面的陰影,淡淡道:“公曆的年不算過年。走吧。”
“等一下。”年曉米打開了手裡的紙袋:“這個,上車會化掉。”
沈嘉文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青年剝開了包裝紙,裡面是一顆巧克力球,他把它送到男人嘴邊:“嘗嘗?”
沈嘉文吃進嘴裡,一口咬下去。
涼涼的,巧克力和花生碎只是一層皮,裡面是冰激凌。
年曉米有點期待地看著他:“好不好吃?同事給的。要是好吃我也去買……”
“好吃。你不吃?”
年曉米舔了下手指,笑起來:“只有一個。”
兩個人坐進車裡,沈嘉文忽然傾過身來,舌尖分開他的嘴唇,小半顆沒化掉的冰淇淋球頂進來。
年曉米有時也奇怪自己。沒談戀愛前,他覺得口水有點噁心。接吻那時在他的心目中只是嘴唇之間的事。而現在他吃著沾滿對方唾液的東西卻沒有一丁點兒厭惡,相反的,滿滿都是羞怯的幸福。
他抬頭望著沈嘉文,臉上紅起來。
沈嘉文把自己的皮手套丟給年曉米:“戴上。你手好冷。”
年曉米順從地接過來戴好,把雙手插進袖口,安安穩穩地靠坐在椅背上。
沈嘉文檢查了一下他的安全帶,把空調開大了些,發動了車子。
晚上回去時兩個人照舊沒什麼精力說話,年曉米沒工夫再糾結“不洗澡就上床睡覺會把細菌弄到床上”,腦袋一沾枕頭就掉進了黑甜鄉。睡著前最後的感覺是男人從身後抱上來,胸膛寬厚而溫暖。
早上他醒來時沈嘉文已經帶著寶寶離開了,年曉米看了眼床頭的小鍾,差點從床上掉下來。他胡亂套了衣褲匆匆往外跑,在冷風裡飛奔時心裡滿是怨念,為什麼男人出門時不叫醒他啊。
踩著鐘點趕到單位,同事大部分已經來了,好幾個人聚在一起,不知在聊什麼。年曉米笑著向大家打招呼,眾人回頭看見他,忽然都不說話了,各自散開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