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文敷衍著道謝,拉著年曉米和寶寶走掉了。
年曉米還抻著頭往後瞅:“聽他怎麼說……”
“每次來都是同一套說辭,耳朵出繭子了。”
“你這麼不喜歡,為什麼還要來。”
“奶奶以前供了盞燈,我隔幾年過來交一次錢。以前廟裡有個老師傅看相還挺準的,但是前些年圓寂了。”
“那他給你看過麼?說什麼?”
“說我少時艱難,往後倒是一生富貴。但多犯小人,命里有起落。其實細琢磨這話都是模稜兩可的,誰一輩子還不得碰上幾個壞人?有點不如意也是難免的。”
“那姻緣呢?”
沈嘉文笑笑,簡短地說:“那個倒是挺準的。”
年曉米再問,男人就不吭聲了。
寶寶前一晚沒有睡好,早上山間露水又重,到了下午時整個人蔫蔫的,臉上有點不正常的紅。沈嘉文事情沒有辦完,只好把小東西安置在一個招待所里,留下年曉米照看,一個人去辦事。
年曉米向老闆要了點生薑和紅糖,切絲泡水給寶寶喝。小東西皺著眉頭嫌棄辣,喝完了卻很快睡著,不一會兒額頭上一層薄汗,年曉米探手摸摸他,涼涼的,已經沒事了。
沈嘉文回來時是傍晚,整人人臉色發紅,嘴唇有些乾裂。
他也發燒了。
原打算當晚驅車回去的,現下看來是走不成了。
縣城的招待所是民居改的,沒有床,房間裡是土炕,硬邦邦的,有股陳年的味道,談不上好聞,卻也不算招人厭惡。老闆娘在外頭燒水,靠灶台的那一邊就熱起來了。
沈嘉文身上冷,靠在牆邊,很難受的樣子。
男人很少生病,一病就來勢洶洶。
年曉米依法沖了薑糖水給他,沈嘉文卻不喝,說熬一宿就好了。年曉米擰不過他,只能換了杯溫開水。沈嘉文喝過了開水,在年曉米身邊躺下來。
寶寶在另一邊睡得正香。
他探手摸摸男人的額頭,很熱,但不算太燙:“真的不要緊麼?我去買點感冒藥吧。”
“沒事。每次回來都會病一場。明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