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曉米不說話了,覺得有點受傷。男人轉過頭來看到他的表情,意識到自己玩脫了,聲音溫軟下來:“只能帶包裝食品。別的可就沒辦法了。”
年曉米就又高興起來。
兩個人正在閒話,防盜門的對講電話忽然響了。
沈嘉文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一下。
年曉米看出他被打斷的不悅,趕忙說:“我去接好了。”
電話里是個他只聽過一次的女聲,他有點茫然地回頭看向男人。
沈嘉文接過電話,面色漸漸陰沉下去。
年曉米愣了一下,忽然跑進臥室收拾起來。
沈嘉文在門口看著他:“就扔那兒吧,我的事她管不著,婚都離了。你慌什麼?”
年曉米把被子拉平:“不是慌。讓人看見不大好。解釋起來又麻煩……唉總之很麻煩的……還是跟她說我是你弟弟吧。”
黃麗麗精心畫了很漂亮的妝,乍一瞅仍是個風情萬種的美人。但有些事是掩蓋不了的。比如疲憊和憔悴。
年曉米瞥見她腳跟附近磨出來的水泡,悄悄移開了眼神。
他原本想像的尷尬場景倒是沒有出現。對方對他的存在似乎並不驚訝,或者說,簡直是視若無睹了。
她聲音很禮貌和客氣:“我來是有些事想和嘉文談談,能請您行個方便麼?”
年曉米愣了一下:“哦,好的。”說著起身,沒留意到一旁沈嘉文不悅的目光。
他出了門才想起來有點不高興,倒不是因為要出門避讓,而是想起來她身為一個母親,好不容易來一次都不問問寶寶,真是不可理喻。
天氣悶熱得很,蟬鳴聒噪,沒完沒了。年曉米在外面兜兜轉轉,還去超市買了只新鮮的淨雞。原本差不多該回去了,他又怕對方沒走徒增尷尬,只好等著一身汗在小區外頭轉悠。
街角有個大卡車賣西瓜,他挑了個大的,讓老闆叫開,幾刀下去,連出瓜心的部分,是紅艷艷的水沙瓤。老闆很熱情地讓他嘗一口,他擺擺手,讓人把西瓜照原樣合上了。
結果回家的時候還是撞見那女人往外走。年曉米和她四目相對,看見對方眼裡明晃晃的輕蔑,一聲冷笑傳進耳朵。
他嘆了口氣。
回到家沈嘉文果然一臉陰沉:“她讓你出去你就出去,你是有多聽話。”
年曉米莫名其妙:“你們不是要談事情……”
男人疲憊地拜拜手:“算了。”
前妻一把年曉米支出去就開始懇求他,希望能借一筆錢。沈嘉文一聽那個數字不怒反笑:我又不是開銀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