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老闆走的時候,梁慎言又多給了他二十塊,高興得合不攏嘴。
剩下的東西,都是輕巧的。
程殊沒再幫忙,他還有作業要寫呢,今天不寫,明天就得熬夜。
「有事叫我,我寫作業去了。」
程殊從廚房拿了一碗小西紅柿,到池邊洗乾淨,端著回了房間。
梁慎言應了聲,把其他東西拎到房間,一樣一樣收拾,從掃地拖地到安裝窗簾、鋪床。
過了三個多小時,才終於把房間收拾出點樣子。
清理乾淨一堆包裝袋,他去洗手間隨便洗了洗,再回到房間,正要換衣服,忽地瞥見床尾放的一團紗帳。
忘了還有蚊帳,但他沒掛過。
看了眼表,已經下午四點多鐘。
他關上衣櫃門,走出房間,敲了敲隔壁的門。
程殊困得上下眼皮打架,作業寫了不到一半,正趴在桌上對著草稿紙發呆。
他成績在年級里,也就中間。
放城裡的學校,好賴能混一個本科上,但放在鄉鎮高中,一個年級快兩百人,前五十都才能摸到大學的門檻。
誰家能出一個大學生,鞭炮能放三天。
敲門聲突然響起,嚇他一跳。
他轉頭看過去,梁慎言站在門邊,象徵性抬了抬頭,「有事要幫忙?」
梁慎言輕靠著門,目光從他臉上移到桌面,「蚊帳要怎麼掛?我沒掛過。」
好坦率的一句話,拒絕的話顯得他太不近人情。
程殊支起胳膊站起來,筆往桌上一扔,「你是破產了來躲債的?怎麼什麼也不會。」
梁慎言不介意程殊的話,等他走出來跟在後面,「我要是躲債的,你不擔心引狼入室?」
程殊進了房間,驚訝地睜大眼。
才幾個小時,房間煥然一新,乾淨整潔了不少,地磚都擦得發亮,「你也不是什麼都不會。」
梁慎言等他打量完才指了下床上的蚊帳,「這個東西要怎麼掛?」
程殊一把撈起來,「簡單。你拎著兩個角,我拎兩個,拉開掛上——」
掛哪裡?
蚊帳一般都得掛床角的四根杆上,但問題是梁慎言這床沒有。
剛才還一副胸有成竹的程殊撇撇嘴,左右看看,忽然抬頭看屋頂,「要不給你掛頂上吧。」
梁慎言眉尾輕挑了下,看似認真地問:「那蚊子要從下面鑽進去了。」
程殊語塞,想了下說:「不會,繩子接長點就行。」
費了點事找來水泥釘跟錘子,在牆上釘牢後,又用布條接了長度,總算把蚊帳掛好。
程殊站床邊,滿意地拍拍手,轉頭看梁慎言,「我從小就跟躲債的住一塊,有什麼好怕的。」
他是在回剛才梁慎言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