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洋說:「不用,車就在門口,拉回去不費事。」
「走了啊。」
目送張洋出去,程殊聽到麵包車發動引擎的聲音,這才抱著碗進廚房。
他出來,梁慎言也從洗手間出來,正好打了個照面。
梁慎言剛才聽到一半,問程殊:「他家有喜事?」
程殊點頭,一臉高興說:「就上回跟你一塊遇到的楊奶奶,她孫子國慶的時候結婚,回來辦酒。」
「剛才來取結婚用的梳妝櫃。」
鎮上這一條街里,誰家往上數三代都是親戚,但到底親疏有別,更別說有時候遠親不如近鄰。
張老頭和楊老太跟他家親戚關係遠了去,四代都不沾邊。
但程殊記事起,他就只跟張老頭家、程冬家這倆家親近點,過年過節、平時都會走動。
張洋和他一輩,大了五歲。
沒欺負過他,還幫過他不少,現在結婚了,他打心裡高興。
梁慎言看他一臉高興,臉上沒了表情,一邊擦手一邊往房間走,「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結婚。」
程殊莫名其妙被懟了句,一頭霧水轉過身。
「小房東,今晚作業別寫太晚,影響睡眠。」
不等程殊反應過來,梁慎言丟下一句話,進房間門一關,沒給他一點回嘴機會。
程殊站在自己房間門口,盯著梁慎言房門看了會,憋悶和不爽竄上心頭,瞪一眼窗簾後面的人影,也進了房間。
奇了怪了,別人結婚他不高興,難道哭喪著臉嗎?
什麼毛病,陰陽怪氣的。
程殊坐椅子上,翻開作業看了眼,一行字都讀不進去,不時轉頭看下隔斷。
那邊靜悄悄,一點聲都聽不到。
想起剛才梁慎言的表情,程殊皺起眉,拿起書往桌面拍了下。
煩死人了。
他才剛趴下,隔斷忽然傳來「咚咚」兩聲,一下挺直背坐起來,看向那塊板。
屏息等了會兒,沒再有動靜,他又趴了回去。
從這晚過後,他倆誰也沒再搭理誰,吃飯就敲門、敲桌子,原本剛近一點的關係,愣是給打回原形。
甚至比第一次見面還僵。
至少那會兒還說話,現在是一句話都不說。
僵持狀態持續了一個多星期,程殊早出晚歸,到家除了吃飯就在房間寫作業、玩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