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上的傷看著還嚇人,我給你換藥。」程殊去抽屜里拿藥,「上次醫生說得一天兩回。」
梁慎言原本還擔心麻煩,沒想開口說,現在他自己提了,倒是不用他說。
上個藥而已,本來也沒想那麼多。就是右手傷了,不太方便。
「就在這兒吧,拿來拿去麻煩。」
程殊還彎腰找棉簽,昨天那個用完了。聽他這麼說,轉頭看他,「那行,你也坐床上吧,不嫌你。」
梁慎言一邊進屋一邊說:「我穿的睡衣,你嫌什麼?」
程殊笑了笑,「嫌你太金貴,覺得床太硬不舒服。」
梁慎言無語,知道程殊是故意開他玩笑。
那次他買床墊回來,程殊就站在房門口看他進進出出,臉上一點沒掩飾地寫了「難伺候」三個字。
換藥的時候,他倆又跟昨天一樣的位置坐著。
一個床邊一個椅子。
程殊從小磕磕碰碰長大的,沒怎麼留疤,但留了一身經驗,處理這種傷還算得心應手,「還好沒傷到骨頭,腫兩三天就好。」
梁慎言答應了聲,想起昨晚的事,問:「昨晚我先睡著了?」
程殊抬下頭,又低頭繼續給他擦藥,「看一半多你就睡著了,我看你睡得沉,沒叫你,看完電影扶你躺床上才走的。」
「難怪。」
梁慎言昨晚缺的那點記憶補上,原來是程殊給他扶床上躺著的,連被子都給他蓋好了。
上完藥,程殊去洗了手,順便給梁慎言煮了碗面,還貼心準備了叉子。他們倆沒之前那麼客氣,一個放下碗就回了房,另一個接過去就吃也沒說謝謝。
高三作業多,程殊不幹嘛的時候,基本都在寫作業。
他成績不算好,但沒其他人那種毛病,成績不好就擺爛,要麼直接抄,要麼乾脆不寫。
對他來說,學生寫作業就是應該的。
就跟上班一樣,不就得把該做的事做了。
梁慎言吃完東西也回了房間,開著電腦找資料,一隻手打字不方便,他就看點資料,然後存下來。偶爾會聽一下隔壁的動靜,沒聲的時候,就是寫得順利,動靜大了那就是題目不會。
這段時間住下來,他都摸清楚了。
一到下雨天人容易犯懶,梁慎言關了電腦,跟關一河在群里聊了會兒,下午三點多又睡了一覺。等醒來,天已經晚了。
看眼時間,已經五點多。
習慣地聽外面動靜,沒聽到聲,坐了起來。
梁慎言走出房間,廚房燈已經亮了。
他往堂屋和客廳那邊看,沒聽到放電視刷視頻的聲音,立即猜了個七八分。
早上那會兒他聽見程三順說晚飯回來的,估摸也就這個點,結果現在沒回來,難怪沒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