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能吃火腿腸嗎?」
梁慎言拿了本書坐在石榴樹下,沒翻幾頁,光顧著補覺。
「它吃不了,吃了容易生病。」
程殊有點遺憾,這可是他斥巨資兩塊錢買來的,結果還吃不了,只好摸了摸狗頭,「那我們倆吃吧,一人一根正好。」
小狗聰明,聽得懂人話,知道自己吃的給人分走了,嗚嗚叫了兩聲,討好地去舔程殊手。
「別舔了,你吃不了。」程殊說:「以後給你買別的。」
其實鄉下小狗沒那麼金貴,都是主人吃什麼它們吃什麼。
梁慎言坐在那兒醒神,哭笑不得,怎麼他這會兒的地位都不如一條狗,火腿腸還得撿別人剩下的。
「前幾天買的快遞到了,在我房間。去拿吧。」
程殊回頭,一臉不解地問他,「拿什麼?」
梁慎言走到他旁邊,伸手揉了一下他頭髮,「還能什麼?給它買的火腿腸,還有奶粉。」
程殊仰著頭,也不介意被人摸頭髮,等他收回手就甩了兩下。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就抿著唇,這麼看梁慎言,心裡沒底,顯得呆呆的。
梁慎言的影子幾乎把程殊跟小狗一塊罩住,他今天穿了件襯衫、牛仔褲,哪怕在這裡住了快倆月,依舊跟周圍格格不入。
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不是本地人
他對上程殊的眼睛,跟他第一次見到一樣,乾淨、明亮,唯一變了的是,那會兒有點凶,現在乖了。
梁慎言手指蜷了蜷,視線往下移,從他眼睛挪到唇邊,再到校服領子下的一片白皙。
喉結咽動,伸出手覆在程殊眼睛上,「別再看了。」
程殊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睫毛掃過他手心,眼前只剩下一片黑,卻是暖的。
不過這片黑停留的時間很短暫,等他再看見,梁慎言已經去了房間。
程殊看向梁慎言的房間,垂了垂眼,這幾天他臉色不太好,黑眼圈都有了。他琢磨是不是這陣程三順回家時間太晚,又動靜不小給人吵著了。
他習慣了,睡著吵不醒,梁慎言肯定不行。
梁慎言再出來的時候,手裡拿了一根火腿腸,包裝上還印了只小狗。
遞給程殊,「以後餵這個,但不能太多。」
程殊答應了聲,接過來後撕開包裝,一點一點餵給小狗。
他跟狗玩,梁慎言就搬了一條凳子坐旁邊,看他們玩。
程殊玩了一會兒,拍拍手站起來,小狗就去咬他的褲腿,還想玩。他彎腰拎著它後脖子拿開,「怎麼這麼貪玩,自己玩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