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人家也不會說,他哪能知道。
戀愛得兩個人喜歡才能在一起。
梁慎言喜不喜歡他不知道,但他覺得說的睡覺肯定不是單純的睡覺。
再說了,他倆這也算不上戀愛,就是金錢關係。
程殊想到這兒,心裡莫名有點煩,怎麼就跟錢扯上關係了?談錢果然傷感情。
他翻了個身,伸手去拿手機,乾脆打開了瀏覽器,打算了解下
【兩男生之間要怎麼做?】
沒看幾分鐘,畫面過於刺激,程殊覺得手機燙得拿不住,乾脆扔到一邊,然後拉高被子蒙住頭。
梁慎言說他不懂,不明白,原來沒說錯啊。
他在房間裡悶不吭聲地自尋煩惱,家裡其他兩人一個去外面拍照,一個在客廳看電視,等到要吃中午飯,才發現他一上午都在房間裡沒出來過。
程三順惜命,遵醫囑吃得清淡,拿著筷子往外看,「這崽子在屋裡琢磨什麼呢,一天不吃飯,是要當神仙啊。」
梁慎言正夾菜,聽到他這句話,心想原來連口癖都會遺傳,他還想程殊那些話是跟誰學的。
「算了,不管他,多大人了,餓了會自己找吃的。」程三順現在看梁慎言格外順眼,尤其知道他不跟自己算醫藥費,打聽問:「小梁啊,你家裡做什麼的啊?」
梁慎言對程三順沒什麼惡感,但也沒什麼好感。
可人就是複雜,程三順除了愛打牌、脾氣怪,好像又挺正常一人,做菜做飯、洗衣做家務倒是也不擺架子,都會做也都做。
「雙職工家庭。」
這詞在他們這兒新鮮,程三順一下子都沒反應過來,「那好啊,兩個人都上班,家裡壓力小,不像我們,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全靠老天爺賞飯吃。」
梁慎言「嗯」了一聲,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程三順是牌桌上的老油條,哪裡會看不出來,自然不繼續說了,「程殊最近念書還挺用功的,要是能考個大學也好,大學生多難得啊,鎮上還給補助。」
梁慎言沒明白程三順繞著彎子要說什麼,不吭聲吃自己的飯。
「別怪叔說話不好聽,你來我們這就是玩的,總是要回去。」程三順覷他一眼繼續說:「可程殊心眼實在,也沒那麼多彎彎繞繞,他跟你玩得好,你要走他一定難過。這麼多年,我都沒見他跟誰這麼好過,那些人都看不上他、欺負他,你倆留個聯繫方式,以後要沒斷了聯繫,就帶帶他,也免得他在外面受欺負。」
他是第一次聽程三順說這麼一段正兒八經的話,停下筷子,「他的事,他自己能做主。」
「小孩子能做什麼主?」程三順以為他不願意,立即說:「我們這小地方的孩子,多的是一輩子都待在這的,有的連飛機高鐵長什麼樣都親眼見過,還有更窮的,電視手機都沒有,電都省著用。」
嗓門大了點,清清嗓子繼續說:「沒見識,心眼少,比不了外面的人腦筋多,容易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