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慎言問:「你那幾個學霸同學呢?」
程殊腦子轉得快,一臉真摯看他,「我覺得你的解題思路、輔導思路更適合我。」
這話一聽就是哄人才說的,梁慎言也知道,但嘴角還是沒控制住往上揚了,伸手薅了一把他頭髮,從他旁邊走過去,「行。」
身上一股麻辣龍蝦的味,吃完了再聞有點悶,他回房間拿衣服去洗澡。
程殊頭髮被他這麼一薅,亂糟糟的,蓬鬆得成了鳥窩。
伸手摸了摸,想著要不後天去剪個頭髮,實在是擋眼睛了。
額頭前邊的頭髮是有點長,寫作業的時候老擋眼睛,程殊乾脆找了一根沒裹線的皮筋全扎了起來。
小沖天揪立在腦袋上,他一動,就跟雞毛毽似的散開了花。
梁慎言從外邊進來的時候,恰好看到他那根沖天揪晃了晃,愣了一下忍不住笑。
「你這什麼髮型?」
程殊正在為題目發愁,沒工夫搭理他的調侃,唰唰地在草稿紙上驗算,「寫作業專屬髮型,限定版。」
梁慎言到他旁邊,往卷子上瞥了眼,上回講的卷子裡有這題型,他沒打算再講,拿了手機從他後邊過,伸手彈了下他的小揪,到床邊坐下。
程殊轉過頭瞪他一眼,什麼毛病,跟他頭髮過不去了。
「別看我,我臉上沒答案。」梁慎言頭都沒抬,低頭回群里消息,「學習守恆定律,過去欠的,總要還。」
幸災樂禍。
不用學習了不起,學習好了不起。
程殊轉回來跟題目繼續較勁,寫了一個公式過後,想了想,是挺了不起的。
房間裡安靜下來,只能聽到他寫字的聲音,還有梁慎言打字的動靜。
太安靜了,也太平靜了。
房間裡帶著一股淡淡的香味,是梁慎言身上那股慣有的味道。
寫完一張卷子,程殊往桌上一趴想歇會兒。
頭側著靠在桌上,正好對著床,都不用刻意,就能看清梁慎言。
這會兒程殊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跟梁慎言有一陣沒這麼安靜地相處過了,挺平和、挺自然。
前一陣是因為程三順進醫院他說錯話那事,那幾天梁慎言都懶得看他,一開口就憋著火。
這兩天是因為他得上學,還有江昀跟關一河來了。
人家是好多年的朋友,他也沒必要硬湊上去,要不是梁慎言今天問他,明天露營他估計不太會去。
他跟梁慎言現在算不上朋友了,可又住在一起、睡一塊,能是什麼?
程殊眨了下眼,想不明白。
有個人直直地瞅著你,想不發現都難,尤其還這麼點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