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從頭髮穿過,髮絲撓著指縫,像是撓在了心尖上。
「那考完試剪短一點好了。」程殊說。
梁慎言低下頭,嘴唇貼在他額角,「再給自己剪一個狗啃似的劉海?不如讓五福給你啃,還省事。」
那段時間程殊的髮型,現在回想起來,傻乎乎的,跟個愣小子一樣。
多虧了有張好看的臉,眼睛又生得漂亮,不然多少有些不忍直視。
想著,他忍不住又捏了一下程殊耳垂,然後撥開程殊額前的頭髮,讓額頭完全露出來。
「是長了點,快擋住眼睛了。」
程殊仰著臉看他,聽到他的話後眨了眨眼,「擋住也沒關係,你能看到。」
梁慎言又一次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不過這一次是用程殊自己的手,克制地壓下翻湧的心緒和身體的反應,低頭吻在他的指尖。
擁在懷裡的身體輕輕顫了顫,靠在一塊的腿都繃緊了。
二十左右的年輕人,血氣方剛的年紀,哪怕是一定點火星,都能燒成烈焰纏身。
他們離得這麼近,幾乎是對方的一部分,誰也瞞不住。
感覺到程殊往自己身上靠,梁慎言眸色暗了下去,「別再動了。」
程殊一怔,掙開自己的手,嘴唇貼在他頸側,小聲說:「你不用一直忍的。」
梁慎言捏捏他後頸,力氣並不輕,看他乖了才用指腹按在他唇角,「我有數。」
他把人抱緊了一點,「這會兒只想抱抱你。」
程殊怔住,不再亂動了,卻不好意思起來,弄得好像他一個人急色,「我不是……」
梁慎言低笑出聲,下巴蹭了蹭他的臉,「食色,性也。」
這一句,程殊聽明白了。
心也安了。
後邊兩天程殊都老老實實地在房間裡學習,但不是在梁慎言房間,是自己的房間。
梁慎言倒不至於不讓,但多少有點奇怪。
他們倆都住一個房間多久了,半邊衣櫃都是放程殊衣服,怎麼突然要獨立學習、提高效率,待在一塊總想談戀愛影響複習。
梁慎言從廚房端了一碗熱的湯出來,走進房間,也看不出什麼異常,把碗放下,抱著胳膊靠牆上。
「一個人學得怎麼樣?效率提高了?」
程殊點點頭,坐得無比端正,「挺好的,單詞又背了一遍。」
梁慎言:「……」
還真能編,他經過窗戶外面兩回,一句背單詞都沒聽到。
「那你繼續背吧。」
程殊抬起頭,看他轉身要出去,伸手拉住他衣服,「但還有我不會的,晚上得要你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