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得有分寸。
遊艇那事他爸生那麼大氣,就是因為受傷那男生才成年,還是學生。
但凡換個身份,是從小出來打工的,或者是自己混社會的,都不至於那樣,連解釋都不聽就發火。
因為不一樣。
不說分辨是非的能力,就說成人社會的誘惑,跟學校里碰到的那些,都是兩個世界,有一條簡單粗暴的分界線。
梁慎言繃著嘴角,一句話不說的沉默著。
梁慎行正要說什麼,倏然皺起了眉,遲疑著問:「你做了什麼?」
聞言梁慎言繼續弄手裡的鑰匙圈,過了一會兒才回,「我有數。」
梁慎行了解他是什麼性格,這麼說了就是沒什麼,但二十左右的年輕人是什麼樣,彼此都心知肚明,「別耽誤人家學業。」
「煩不煩人。」梁慎言懶得理他,掛了電話。
電話是掛斷了,心裡的那點煩躁卻沒有消散,反而像是一團亂了的毛線團,堵在他的心口。
低頭看著手裡那半個鑰匙圈,還未成型,但已經看得出是什麼。
他跟程殊是兩情相悅,怎麼說得像是他強取豪奪。
真夠煩的。
梁慎言往後靠,呼出一口氣,視線自然往前,就看見了書架上放著的那對小狗。
小狗表情憨態可掬,眼睛黑溜溜的。
就看了這麼一眼,心裡又舒坦了。
他們倆的事,跟誰都沒關係,他倆自己清楚就行。
晚上程殊放學回來,程三順已經做了一桌好菜,就等著他來了開飯。
其實在他們這兒,小孩都不怎麼過生日,只有上了歲數的老人家裡才會給祝壽,或者家裡條件好的,會去拍個周歲照。
每年程殊生日,程三順會多給他點零花錢,再買個二十塊錢的紙杯蛋糕,多做兩個菜就過了,沒什麼儀式感。
畢竟他連自己的生日都不過。
今年碰上樑慎言的生日,反倒是挺隆重了。
雞鴨魚肉上桌,還有臘腸臘肉,訂的蛋糕都是六寸的,中間還帶水果夾心,三個人都吃不完。
程三順是性子不好,但人精呢。
這桌菜花不了多少錢,就那蛋糕花了小一百,對比起梁慎言給添置的東西,都不算錢。
人在異鄉,他給整個生日慶祝,以後就有舊情,能多幫襯。
他舉起酒杯,「小梁啊,你來這裡也不少時間,大家住一起這麼久了,你過生日家人不在身邊,就我跟程殊幫你過了,祝你那個生日快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