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慎言轉頭看他一眼,沒立即接話,等程殊露出不安和緊張才開口,「嗯,主概念以你這版為準。」
程殊一聽笑了起來,「那太好了,這樣的話你是不是能輕鬆一點了。」
梁慎言挑眉,問他,「怎麼說?」
程殊不知道是不是被周圍開闊的景色感染,膽子大了起來,笑著跟他解釋,「一般這樣的事不用你親自出差吧,項目是很重要,但需要你親自出差,那說問題不小,現在問題解決,節點可以正常推進,你當然能輕鬆一點。」
梁慎言耐心地聽他說完,聽完了卻什麼都沒說,只是又看向江面。
這兒視野太好,能看到江面被吹起的一圈圈水紋。
沒得到回應,程殊也不難過,他能夠跟梁慎言像這樣待在一塊,已經是他過去幾年裡不敢想的了。
其實也挺好的,還能說上話。
他倆待了一會兒,話說得很少,卻沒誰提起要走。直到風比剛才颳得還大,天飄起了小雨點。
「回吧,要下雨了。」
梁慎言看他一眼,抬腳往觀景台外走,「別把圖紙淋濕了。」
程殊跟在他後面,努了努嘴,有點鬱悶了。
原來只是擔心圖紙啊。
走兩步又不在意了,他身體那麼好,淋點雨沒什麼事,笑著「哎」了一聲答應,小跑兩步跟上樑慎言。
從這邊回項目部,得繞著工地外圍走。
才看到項目部的樓,風颳得旁邊的樹枝亂顫,妖風一樣鬼哭狼嚎的,旁邊的塔吊跟其他作業都已經停了,工人們陸陸續續從施工區出去,往板房那邊走。
「可算下點雨,前幾天熱死了。」
「你們下雨可舒服了,我們這邊施工麻煩死,得耽誤進度。」
「正常推進能趕上,別操心了,回去打牌,今天不打鬥地主了,打升級。」
……
旁邊有工人聊著天經過,程殊抬頭看了眼天,連忙把圖紙從下邊塞到衛衣里,生怕一會兒大雨澆下來,直接淋濕了。
梁慎言看他動作這麼熟練,咽下到嘴邊的話。
工地外圍是一圈鐵皮圍擋,風一吹,發出啪啦啪啦的聲音,聽著有點嚇人。
這一年儘管他主要負責的項目不多,但陪著跑工地的經驗不少,所以知道這種天工地的煩人勁。
耽誤工期不說,主要是容易發生安全事故。
「還好快到了,要是再晚點回來,肯定淋成落湯雞。」程殊鬆了口氣,轉過頭跟梁慎言說話,「言哥,明天你還過來——」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