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程殊說完,梁慎言想起什麼,直起身,「我去給你拿身換洗的衣服,楊丁那邊要中午才能把你行李送過來。」
說完,走了兩步回頭問他,「行李里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嗎?」
程殊搖頭,「證件都在這個背包里,行李箱只有衣服那些。」
梁慎言「嗯」了聲,「那行,你先去洗漱。」
他們倆現在的關係就算沒辦法定義,但相處起來那些習慣都還在記憶里。
太熟悉了。
那二百多天,他們住在一個房間,睡一張床,能看得懂對方的一個眼神和一個動作是什麼意思。
所以程殊洗漱出來,看見梁慎言放在床上的衣服時,什麼都沒想,不會覺得梁慎言原諒自己了。
不過更不會覺得不好意思,拿起來就換了。
他又不是第一回穿梁慎言的衣服,以前在家就偶爾會穿,有時候早上出門太急,從架子掛著的衣服里隨便撈一件穿上就出門,到學校才發現穿錯了。
程殊換完衣服,才覺得耳熱。
衣服上都是梁慎言的氣息,是熟悉的木質香氣味。
心虛地往門口看了一眼,程殊拎起衣領,埋臉聞了聞,才一下又趕緊鬆開。
太像個變態了!
偷偷聞人家衣服,不過——
程殊愣在原地,想起什麼,他好像把之前梁慎言扔給他的外套,裝在行李箱裡了。
完蛋,那他是還還是不還啊。
還的話,怎麼解釋他出差都要帶著,不還那就一直藏著麼。
鬱悶地撓撓頭,程殊嘆口氣,打算走一步看一步。
粥跟油條是梁慎言點的外賣,按著他們的口味選的。
程殊從房間出來,走到餐桌旁打了招呼,乖巧坐在梁慎言對面,不時瞄一眼他。
「一直看我做什麼?有話要說。」梁慎言忽然抬頭,看向對面一直在瞄自己的程殊,「有其他事要做?」
程殊沒想到自己偷看被發現,輕咳了一聲,「沒,我是怕你忙。」
梁慎言抽紙巾擦了擦嘴,「不用有這種擔心,你既然是因為我受傷的,那傷好之前我會儘量以你優先。」
程殊睜大眼,沒太明顯這句話,琢磨了下,眼睛一點點亮了,不由眨了眨眼。
梁慎言站起來,收走了他的碗,「工作的事除外,不過現在手上要緊的工作剛好你參與了,所以不影響。」
程殊心裡的小雀躍正在蹦蹦跳跳地爬坡呢,一句話又給他踹回了山腳。
大起大落,不過如此。
「哦。」程殊撇嘴,習慣地想往桌上趴著,被正要進廚房的梁慎言拎著後領給拽回去。
梁慎言看他坐好了,直接鬆手,「不是要追我嗎?我還得哄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