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慎言挑眉,跟著笑了。
他比誰都知道,程殊的好,也只有程殊才能像這樣接受他的一切,一顆心全交給他地愛著他。
「言哥,你過來一下。」
程殊蹲在那兒,捧著五福的頭,忽然回頭朝他招了招手,「五福怎麼吃上土了!」
皺皺鼻子,一臉驚訝和嫌棄,「你說它是不是傻了?」
梁慎言聽見他聲音,看過去。
說了句「就來」,跟他哥打了聲招呼,才從露台出去,朝程殊走過去。
風吹得院子裡一陣桂花香,空氣里都沁著不膩人的清甜。
梁慎言一路走到程殊身邊,摸了摸他的頭髮。
程殊回頭看他,眼睛睜得圓溜,笑得露出兩顆尖牙。
獻寶似的,兩隻手捧起一臉土的狗頭給他看,「你看,它好傻啊。」
梁慎言的視線落在程殊身上,看他在笑,忽地有些恍惚,想起了以前的事。
眼神逐漸柔軟,伸手捏捏他的臉,語氣無奈又寵溺,「就你不傻。」
程殊一聽,鬆了手,也不管身上蹭的狗毛,站起來就他面前湊,「那是,我可聰明著呢。」
沒有外人在,他腦袋往梁慎言胳膊一撞,趁機拿手去薅他臉。
梁慎言看穿他心思,抓住伸來的手,牢牢握在手心,「誰能有你心眼多。」
見他老實了,屈起手指敲了下他額頭,又輕輕颳了下他眼尾,無聲地笑了起來。
那年夏天,梁慎言走過一千多公里的距離,從北到南,拎著不多的行李,隻身走進了那個破敗的小院。
夜很黑,燈也不怎麼亮,他心煩意燥地聽著蟬鳴蛙叫,心想這是什麼破地方,比詐騙還離譜。就在耐心告罄的下一秒,他轉身就看到了推著自行車站那兒的程殊。
昏黃的院子裡,一雙眼睛明亮亮的,他倏然覺得一切都沒那麼糟了。
後來,那幾間房子,一座小院,一條狗,就成了一個家。
是他和程殊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