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不清不楚能做什麼?嗯p嗎?
路遙知道她說的是上次的聚會,不溫不火的答:“是朋友聚會。”
“你什麼時候交了那麼多朋友?你張阿姨說你們點了最貴最大的套間呢,其中一個人還染了綠色頭髮,不像是好人家的孩子。”
她是正正經經的南方人,水港小橋養出來的溫香軟玉,說話時輕聲細語,尾音總是習慣性的留個小小的鉤子,連正常說話時也難免多出幾分繾綣來。
除了和丈夫爭吵時的歇斯底里,路遙在十歲前根本聽不出她的話外之意。
而現在25歲的路遙已經能夠聽出來她在生氣。
沈玲還在繼續說,聲音在嘈亂中格外清晰:“囡囡,媽媽不是告訴過你,人的社交圈子是很重要的,媽媽已經這樣了,家裡未來的希望全指望你一個人身上,張阿姨的兒子說你們課組來了個歸國師兄,發了很多很多厲害的文刊,你應該多和這樣的人走動,多像他學習才行。”
“張阿姨還說她看見你和一個高個子的長頭髮男人走在一起,又是綠頭髮又是長頭髮的,要媽媽說多少遍你才能聽得進去?他叫什麼?哪裡人?算了這些媽媽都不關心的,你知道媽媽為了供你讀書吃了多少苦,媽媽只剩下你了呀囡囡,還有這個月的錢是不是還沒轉過來?家裡最近有些吃緊,還不是因為為了供你上學花光了積蓄...”
溫聲細語像是回南天的潮濕黏膩,覆在皮膚中一層一層侵蝕五臟六腑。
筆尖在屏幕暈染擴散,耳機早已經被摘下來,房間內安安靜靜,路遙垂著眼,很久過後說:“他叫紀存禮,君子存禮的存禮。”
回應他的是已經掛掉電話自動熄滅的屏幕。
路遙拿起手繪板,繼續畫沒畫完的分鏡,而後突然想起來,在□□群艾特了宋之洲——
[是小兔呀^^]:@宋之洲,[一拳打爆你的頭.GIF]
[宋之洲]:???
都怪宋之洲一頭綠毛,不然憑藉張阿姨的老花眼加500度近視眼哪能注意到他!
微信在這個時候彈出來,路遙暫時放過宋之洲,點開了紀存禮的消息。
[紀]:看番嗎?[玫瑰]
路遙剛要應好,突然想起什麼,噼里啪啦打了幾個字發出去——
[路遙]:我們最近還是少聯繫吧。
紀存禮正在製作後天拍正片要準備的道具,手機響起的時候他的嘴角不覺勾勒一抹弧度,攝人心魄。
把最後一片鑽石縫在衣擺,紀存禮拿起手機,嘴邊的笑容直直僵在嘴角。
短短一句話被他看了有幾分鐘,連眉梢都不由輕蹙。
是因為他今天在實驗室的動作嗎?
還是因為買奶茶沒有帶他的那一份?
或者是...他被路遙討厭了嗎。
思緒間,對話框中再次刷新一條新的消息——
[小兔]:我媽不讓我和你玩。[玫瑰]
紀存禮:“?”
路遙還在繼續發:偷情dd,你是唯一[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