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遙沒忍住多看了幾眼。
一看就是半個小時。
紀存禮修改著論文,頭也沒抬:“休息下吧。”
寢室只有兩個人,除了對他說之外找不出第二個,路遙恍然回神:“什麼?”
紀存禮停下動作,轉身,溫溫笑著:“這個角度維持起來有點累,可以休息下嗎?”
話一出口,路遙頓時收回了目光,別過頭,眼神不知道看向哪裡,心虛的“嗯”了一聲。
紀存禮關上電腦,轉而問他:“頭模可以借我下嗎?”
熟悉的詞語從紀存禮口中說出來,路遙甚至反應了幾秒。
和平時沒有區別的相處方式讓路遙差點忘了和他一個寢室的師兄也是他喜歡了將近十年的coser。
路遙默了默,點頭,把放在床底下的抿嘴哥拿出來。
當初因為害怕被發現,床底下被塞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不小的黑色密碼箱被他拿頭模的時候勾了出來,裡面隱約有鈴鐺響聲。
路遙目光落到密碼箱上,呼吸一窒,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密碼箱從新塞回床底。
“那是什麼?”紀存禮聲音不大,落到耳邊讓路遙猛地一顫。
“是一些畫漫畫的道具。”不假思索的回答,實則緊張得要命。
是什麼?是他畫肉的靈感來源!
這麼說也沒有錯,路遙突然理直氣壯起來,連目光都堅定了不少。
紀存禮眸色莫名,突然唇角上揚,“小兔老師的道具好豐富。”
是正常的語氣,和平時沒有什麼區別的神態,路遙莫名覺得紀存禮的眼神不對勁。
就像他毫無遮掩的光著身體站在他的目光下一樣。
眼神交匯了瞬,路遙斷開亂遭的思緒,把抿嘴哥遞給他。
抿嘴哥是程盛給他的,平時偶爾自己做毛的時候用到,一張放蕩不羈的臉被他無聊的時候畫了全妝。
細看的話竟然有兩分的清秀。
紀存禮把自己的假髮帶到頭模上,拿出一縷假髮用玉米須的燙夾不疾不徐熨燙。
假髮還沒做造型,顏色和長度卻看著眼熟,路遙問了句:“...是在準備去同人展的假髮嗎?”
問了句廢話,路遙想起來塵心在不久之前還對他說過狼肆會作為特邀嘉賓出席。
紀存禮:“嗯,是傅景行的假髮。”
假髮看起來很新,還沒來得及做造型,路遙腦海中卻浮現了紀存禮cos傅景行的模樣。
只是想想都臉紅心跳。
路遙抿了下唇,放下畫板:“要幫忙嗎?”
“嗯?”紀存禮頓了下動作,神情溫柔:“不用的,很簡單的妝造,小兔老師要相信老二次元。”
話經他的唇說出,連玩笑的話都帶上幾分味道,路遙恍惚看見紀存禮身上多了狼肆的影子,快要分辨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