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他的頭朝向浴室那邊,給他清潔的時候,我一直怕碰到他,房間裡很亂。」
滾落的空酒瓶,貼著不同標籤,有洋酒有紅酒。
盛著殘羹剩湯的食品盒,混著酒,料汁,還有嘔吐物的混合液體的潑在淺色地毯上。
葉銳和顧添忽然理解了酒店為什麼那麼著急的清理房間……
這簡直是全屋任何角落無一倖免的災難性現場,不打掃留著嚇跑客人嗎。
「我給前台留了一千塊錢,讓他們打掃房間。」
高鳴大大方方承認了,他不僅去過現場,還給陳寧旭善後了。
「呵……你怎麼留的?」葉銳問,這一茬可是從來沒聽前台說過,要是提到了,哪至於他們查到現在。
「用信封寫好字放在抽屜里,從頭到尾我只見了醫護人員,其他人我都避開了。」
「你為什麼不直接報警或者通知他的公司,家人?」顧添問。
「他的身份信息完備,醫院自然會通知單位,我並不想讓人家知曉我橫插一腳。」
「他可能心情不好,喝多了吧,如果清醒的話可能也不會聯繫我。」
高鳴說完自嘲的笑了笑……
沒有想到一年多沒有聯繫,再次聯繫居然是這個局面。
「我是見到了他最後一面?」
「行李是你收拾的?怎麼收拾的?」
「帶了手套把東西扔進去,我看他狀況很不好,我怕……如果警方介入的話,我並不想……」
高鳴當時考慮到了很多,想到最壞的狀況。
雖然他內心希望陳寧旭好好活著,但是當時的狀況凶多吉少。
如果陳寧旭猝死他鄉,警方介入調查,找到他,他應該如何撇清關係?
所以為了隱藏自己,他選擇了儘量不留下任何痕跡。
「你們很久沒有見面了?他做了什麼讓你生氣?或者不甘?」葉銳搓著下巴問完,再次舊話重提。
「你們不止同學這麼簡單吧??」
高鳴好聽的嗓音反覆敲打葉銳的鼓膜,他忽然想到了房間浴室里多出來的花灑,久婚不孕的廖夢妮,那條會導致陳寧旭回家就身體不適的狗……
種種細節聯繫在一起,葉銳幾乎可以肯定陳寧旭的取向不一般。
高鳴就憑四個字就能準確找到酒店甚至房間,他和陳寧旭的關係絕對超乎尋常。
「我們最後一次見面是我聽說了他結婚的消息,約他出來求證,結果不歡而散……」
「你們在交往?」顧添插話,葉銳外頭瞟了他一眼,這問題問得太直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