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旁邊等著。」
「我不!」徐懋森脖子一梗,回頭瞪了一眼他那不爭氣的掛名師父陸斯。
陸斯這會一屁股坐在路邊的綠化帶水泥墩子上,看樣子就是不準備幫他爭取的。
顧添沒理他帶著另外兩個人加快了步伐。
兩個看過的人早已有了心理準備,再次近距離接觸案發現場,衝擊沒有那麼大。
第一次看到現場的一鳴下意識捂住鼻子:「這是……」
他想問死了多久?怎麼死狀這麼慘烈?為什麼這麼多血?
話還沒出口,他已經反應過來,這些都是需要他們去解答的問題,現在問沒有誰能解答。
「嘔~」徐懋森的嘔吐替代了他沒來得及問出口的問題。
顧添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沿著車輛周圍踱步。
三個人默契的錯開,一人負責一部分區域仔細巡查,把車子方圓數米之內的範圍再次仔細搜查了一遍。
處於野外的案發現場,死者身邊一定範圍之內都是和死者,兇手聯繫相連的線索。
不過這一次,他們除了發現野草,土塊,不知道何年何月留下的垃圾,其他有價值的物品一個都沒發現。
等到三人結束勘查,徐懋森終於支起了腰,他捏著紙巾的手停留在嘴邊,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滑落到下巴。
顧添深深看了他一眼:「你說,你都來多久了,暈血的毛病是好了,聞到血腥味就吐的情況,什麼時候能好。」
「已經好了,只是這次太多了……」徐懋森一改往日猶如好鬥公雞的模樣和語氣。
「多?以後見到多名受害者的場面,你還活不活了??你要是克服不了,趁早考慮別的工種。」
「你吐耽誤自己的工作沒事,但是你要是毫無克制的吐了,破壞了現場,我們都別幹了。」
入職一年多,顧添第一次說這麼重的話,徐懋森一點反駁都不敢有。
他從小暈針暈血,見到就暈,醒過來就吐……
他考刑偵,家裡一致反對,為了給自己脫敏,他跑去屠宰場,看殺豬殺牛,去菜市場看殺雞殺鴨。
經過一次次漫天血花飛舞,血腥味的洗禮,從次次暈倒,嘔吐無數次後終於漸漸「康復」。
沒曾想到了逸林第一個殺人案,他看到現場,勉強撐著沒暈,卻是吐得稀里嘩啦。
他以為自己會被顧添退了,哪知道待了這麼久,顧添都沒說過他……
後來他強制自己沒事就去看法醫解剖,下班就去看血腥電影,終於一點點的好轉。
「你自己好好考慮考慮。」顧添說完毫不留情面的走了……
他其實也不想說徐懋森,這些問題是可以克服的,徐懋森這一年多一直努力克服,他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