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嚕嚕。」不鏽鋼杯子跌落地上來回滾動。
「徒弟。」葉銳反應滿了一步,腳邊熱氣掠過,他立刻轉身反手抱住了卓一鳴,顧不得其它撩開了後背。
卓一鳴背上的衣服已經濕透,皮膚上濕漉漉的一片,看著有點紅,摸上去有點熱。
「疼嗎,疼嗎?」
葉銳扶著卓一鳴,顧添一個箭步衝到龍老頭面前。
「你襲警??你想進局子就直說,別以為你年紀大,我拿你沒辦法!」
「走了,走了,添,甭跟他廢話,我們先下去,我看看要不要去醫院。」
葉銳護著卓一鳴率先下樓,走出單元門,他趴在卓一鳴背上,借著昏暗的燈光一口口吹著氣。
路燈照在皮膚上,看不真切,葉銳伸著食指懸在皮膚上小心翼翼往下試探了幾次,最終沒有落下去。
「徒弟,疼嗎?我看好像沒起泡,燙不燙?」
「不燙,就是杯子砸得疼了點。」卓一鳴老實說著,不想葉銳擔心。
那杯水在龍老頭手上端了少說也有十分鐘了,溫度早下來了,只是砸得有點痛。
「一鳴要不要去醫院。」最後走出來的顧添趕緊過來查看情況。
「沒事,我看了,不會起泡。」葉銳掏出紙巾細心的幫卓一鳴擦乾背上的水跡,攥乾衣服上的水。
「天氣熱,晾一晾就幹了,這會有點不舒服別嫌棄啊。」
正常出外勤,沒人會多帶一件衣服,葉銳生怕卓一鳴穿著不舒服,又不可能讓他光著打赤膊,只得耐心安慰他一會就能幹。
「對,對不起……」徐懋森縮在旁邊,小心翼翼道歉。
卓一鳴一甩頭瞪著他:「你剛才幹嘛說那麼多??幸好他杯子裡的水不燙,幸好我站在旁邊。」
「要是砸到葉銳,燙傷了起泡了,感染了,他這個剛恢復的身體怎麼辦??」
「要是砸到了葉銳的腦袋,又讓他暈過去了怎麼辦?」
卓一鳴十分激動,一口一個「如果傷的是葉銳怎麼辦?」
「我,我,她拉著我不讓我走,我一激動……」徐懋森充滿自責。
葉銳攬著卓一鳴的肩頭輕輕揉了揉。
「別擔心,別擔心,我沒事的,我也沒那麼脆弱。」
「哪有那麼多如果,不是剛好你在嗎?」
「你肯定不會讓我受傷的。」
「小徐年輕,經歷的少,以後就知道了,有的話就算刀架在脖子上,咱們都得憋住不能說。」
「因為說了,拿刀可不一定立刻拿走,很可能就直接砍進去了。」
葉銳一頭安撫卓一鳴,一頭替徐懋森解圍,徐懋森的腦袋深深埋在胸前,一個字都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