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反思,是不是自己格局太小,太注重眼前利益,所以從一開始就做錯了選擇。
如果當時是開西餐廳,現在是不是已經開始平穩盈利。
「那一年我過得很艱難,不是經濟上的,我說過我是預留了虧損和持續投入的錢的。主要是心理上的。」
「不斷的自我懷疑,自我否定,做什麼決定都擔心自己錯了……」
周德凱那個時候,把范榮當成了精神寄託,就像去求神拜佛,廟中坐著的那尊大佛,看到了就會心安。
他去得非常頻繁,范榮一點不耐煩都沒有。
直到有一次他碰到了來鬧的另一個人。
「那個人什麼名字我想不起來了,也可能我壓根就沒問過。」
「他鬧得很兇,說范榮是騙子,騙錢什麼的。」
「我當時剛到一會,很尷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就乾脆告辭。」
劉德凱離開了范榮公司,但是並不想走,因為今天還沒能和范榮聊上幾句。
他乾脆站在外面等,等鬧事的人走。
「其實有人來鬧事很正常,我做銷售,簽了單,做了事還有客戶挑三揀四覺得不滿意要回來索償。」
見慣這些事情的劉德凱並沒有因為碰到這次吵鬧,就對范榮有了別的看法。
他等了一會,鬧事的人出來了,看到他立刻上前,問他是不是也是被范榮騙了,來要錢的。
他從第一天就知道範榮的真名叫范制衡,反而對范榮這個化名沒什麼記憶。
他下意識的重複反問,對方恍然大悟,說:「對對對,這個人連名字都是假的,真名不叫范榮。」
「看來是個老手,從源頭杜絕了被人查到底細。」
第284章
那個人以為周德凱同時受害者,竹筒倒豆子一般得訴苦,說自己如何被范榮得花言巧語蒙蔽。
說范榮怎麼一步步給他設置陷阱,最終騙了他多少錢。
說范榮態度多麼惡劣強硬,多麼會狡辯,倒打一耙。
過去這麼久了,很多細節周德凱記不住了。
當時的他因為自己的生意困境,滿腦子暈乎乎,聽到別人的訴苦更是選擇性關閉了思考。
那個人忽然提到的幾句話猶如高舉的斧頭劈開了他混沌的腦子。
「什麼范總,當年在村里就是個飯都吃不起,出來打工都掙不上錢的雜碎。」
「我最近認識了一個人和他是同鄉,都是靖州那邊的,人家門清他的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