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段時間整天都在那仙山上尋找仙靈白茅草的替代品了,過得沒日沒夜,竟然……把這麼重要的日子給忘了。
這實在該死。
古茗滿心自責,穿過偏殿,走到空蕩蕩的床榻邊,步入一道,緊接著,人便站在了那懸浮於半空中的「祭壇」邊上。
整個圓形「祭壇」都被一張巨大的結界籠罩住,結界的周圍,每隔百米,便有一名侍衛恭敬立著,負責看守結界。
感覺到古茗靠近,其中一名守陣侍衛上前一步,恭敬行禮,詢問:
「尊者,是否要去那明鏡台中央,面見掌門?」
古茗抬頭,視線看向那蒼穹一般,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巨大結界,然後緩緩搖頭。
他知道掌門此時獨自在那巨大的明鏡台中央,也知道這結界對自己並不設限,可是,古茗還是退縮了,沒有往裡走半步。
「我……就不去打擾尊上了。」
那侍衛點點頭,沒多說什麼。
他們這些出入寒玉宮的修士,都很清楚,這種時候,是應當儘量不去靠近那位孤月真君的。
這樣淺顯的道理,莫要說他們這些看守宮門的侍衛隊了,哪怕是那位口無遮攔大大咧咧的左護法,都懂得的。
因而左右護法今日都十分默契地待在自己的洞府里,絲毫不敢往寒玉宮靠近。
不知左右護法,十二峰峰主,長老們,各個都選擇繞開今日的寒玉宮,退避三舍。
唯有……
一個不速之客,踏上了那玉石長階。
探查到那一絲氣息,古茗眉頭皺起來,頃刻間飛至正殿門外,手臂抬起來,攔住那人去路,
「方廉長老,還請留步,尊上今日,不方便見您。」
方廉長老腳步一頓,「我是看到契約石上又出現異動,這才趕來了解情況的。
「古茗,同樣都是領俸辦事,我想,你應當很清楚我的難處。
「這是三教盟交給我的職責,我秉公辦事,必須見到孤月真君,當面勸誡。」
古茗冷笑,
「勸誡?勸誡什麼?
「你那石頭上出現異動的,是拜師契吧?
「你可知道今日是什麼日子?你以為掌門為何會在這個時候心神不穩?
「掌門也是人,他現在還不是神仙,他也有七情六慾的,你守著那一塊破石頭,便覺得自己占著理,便要連他緬懷自己師父的資格,都剝奪嗎?」
方廉聞言,怔住,「緬懷……師父?今日……是寒燈真君的忌日?」
.........
偏殿門外,林澹手中端著托盤,站在門口,等了許久,卻遲遲不見古茗給他消息,一時之間有些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