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
他在腦補什麼奇奇怪怪的畫面!
這,實在太不禮貌了!
他臉頰燒得滾燙,慌忙錯開視線,垂下眼,
「我、我是不是話太多了……」
這時,對面修長的手指靠近過來,冰涼的指腹碰了碰林澹滾燙的臉頰。
撲通。
林澹嚇得手腳並用往另一側躲,可地上都是冰,太滑了,他一時之間手臂沒撐穩,整個人仰面翻倒下去,又很快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
一邊手忙腳亂地往後退,一邊傻兮兮地揉著自己摔疼的屁股。
林澹漲紅著臉,舉起手中的神焱蘆葦草,指了指自己來的方向,
「那個,尊上,沒什麼其他事的話,我,我就先回去了,不打擾尊上了。」
靳言伸出去的手還懸在半空中,待到對面的笨蛋修士退出去兩米遠,才緩緩收回手。
靳言常常覺得,這笨蛋,像只路邊的流浪小狗崽似的,每當靳言向他示好,想要與他親近時,狗崽子便會嚇得夾著尾巴跑開,可靳言轉身,佯裝要離去了,小狗崽子又會依依不捨,搖著尾巴跟在他屁股後頭。
想到這裡,靳言微微歪著頭,意味深長地看著對方,也不強留他,
「嗯。」
得了令,林澹如蒙大赦,長出一口氣,轉身就要走,想起來那神焱蘆葦草還在自己手上,又回來,
「尊上,您的靈植。」
靳言卻沒收那靈植,只淡淡說:
「送你了。」
林澹正在彎腰放靈植,聞言,動作一頓,滿臉震驚地抬頭,
「送我?!」
靳言從鼻子裡應了一聲。
林澹一雙眼睜圓了,滿臉都寫著難以置信。
他先前那樣蹩腳地學著人家講那種「再續前緣」的話,都沒能換來一株仙山上的靈植,如今,掌門就這麼隨手把一株完整的上品靈植送給他了?!
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林澹抱著那一株神焱蘆葦草,從那碩大的「祭壇」上走下來的時候,人還是懵懵的。
古茗早早地等在那明鏡台的結界外頭,不停地來回踱步。
他先是忘了今天是那位祖師爺的百年忌日,竟然在這個節骨眼領著林小犬來送靈植,後來又因為要去與那方廉長老周旋,耽擱了許久,沒來得及通知林小犬。
想來林小犬是等不及了,便自顧自進入偏殿送靈植去了。
後來誤入了那床榻邊的傳送結界,到了掌門祭奠師尊的明鏡台邊,而偏偏那修士今日髮髻上插著掌門給的寒玉釵——那是掌門親自頒發的通行令,見釵如見人,守陣的侍衛自然是不敢攔的。
如此陰差陽錯之下,竟然讓那看守菜園子的小修士溜進明鏡台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