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澹聞言,咧嘴笑了笑,仍舊沒說什麼,只是把那酒葫蘆還給了吳超。
吳超寶貝似的把自己的酒葫蘆接下來,重新別回腰間。
雖說剛才提醒的那一句,確實主要是因為捨不得自己的好酒被喝光了,但吳超說的,也是實話。
修士的境界越高,越難醉。
像吳超這樣的元嬰境修士,喝凡界的酒,那就跟喝涼水沒有區別,把肚皮撐破了也醉不了。
反之,吳超現在這葫蘆里的酒,他喝一瓶未必能醉,可是林澹這麼個練氣境,就不好說了。
果不其然,那半葫蘆酒下肚,沒多久,林澹的雙眼就開始變得混濁。
穿越之前,林澹雖然不愛喝酒,但是酒量很好。他並不知道這片大陸上,連酒精度數都要按境界分個三六九等的。
所以雖然腦袋早就被酒精熏蒸得不太清明了,林澹卻毫無所覺,滿心以為自己還是個正常人,仍舊在做著理智而克制的事情。
他曲著兩條腿,坐在泥土地上,手伸進腰間的乾坤袋裡,掏啊掏,掏啊掏,掏了許久,最後,掏出來一捧蘆葦草,草葉子上,還蓋著一片白色的細紗。
吳超認得那片白紗,手指著,揶揄:「怎麼,害相思病了,想念你那相好的仙子了?」
林澹把那白紗從草葉上揭下來,小心地放在掌心,指腹輕輕摩挲著,嘆氣,
「他要是仙子,該多好?」
「誰?」
吳超聞到一股濃濃的八卦氣息,很快湊上去。
林澹沒回話,只是搖頭,
「是我自己的問題,我不應該有這種想法。
「他是仙子也好,男人也罷,那都是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
說罷,林澹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把手中的蘆葦草丟去了一邊。
吳超看向手邊的那一捧草,這時候才忽然認出來:
「嚯,這不是仙山上的神焱蘆葦草麼?這可是上品靈植啊,在外頭有價無市的,你不要,我可拿去了?」
眼見著吳超的手指就要碰到那神焱蘆葦草,林澹忽然像只護食的狗子,欻一下將那靈植重新搶回來,抱進懷裡,警覺地看向旁邊修士。
吳超噗嗤一聲笑了,「吃獨食啊?你剛才還喝了我半葫蘆的酒呢,現在就給我嘗一口,也不行?這上品靈植,我整天隔著那結界遠遠地看著,還從來沒嘗過,不知是什麼味呢!」
吳超說著,手就忍不住又往林澹懷裡的靈植伸過去,打算趁著對方不太清醒,薅兩根草過來,嘗嘗鮮,解解饞,反正對方酒醒了也未必記得,就算記得,以對方的脾氣,想必也不會跟他計較。
可是誰能料到,平時看著老實的林小犬,護食起來,像變了個人似的。
吳超手剛伸出去,對面忽然張開血盆大口,那一張嘴頃刻間幻化成了巨型黑洞,深淵似的,仿佛下一刻就能把吳超整個吞進去,骨頭渣都不剩。
吳超嚇得慌張調動靈力於腳下,飛身往後跳出去十多米遠,直跳到菜園子門口去,遠遠地看向那一張深淵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