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的師娘雲壑真人就是半個桃花妖,從小在花團錦簇、桃花遍地的寒玉宮長大,靳言對這種靈力滋養的桃花,很敏感。
現在這擎天柱外壁上的藤蔓花葉,肯定不是正常狀態——
那些桃花,不像擎天柱表面的裝飾,倒更像它滲出的一顆顆血珠,而那些逐漸泛黃,甚至枯黑的花朵,像是在昭示,這根巨柱的內部,已經潰爛。
靳言的眼睫垂下,落在地面——
這擎天柱的根部,究竟藏了什麼,讓這屹立數百年之久的巨柱,變成如此模樣?
「咲天尊者!許久不見!許久不見吶!
「上次一別,已有十數載了吧?
「我可是日日都盼著咲天尊者能再次大駕光臨,我好與你把酒言歡、一醉方休啊!」
三人循聲朝聽海閣門口看過去,就見一個身材豐滿、嗓音粗獷的婦人,穿著一身粉嫩的繡桃花紋的輕薄紗裙,快步走過來,不由分說,抬起粗壯的手臂,就要去攬關滄海的手。
關滄海嚇得往後退了一步,背後長刀不斷發出咔噠咔噠的聲響,眼看就要按耐不住,飛出去將那婦人一刀砍飛,
「……咱倆認識?!」
那婦人手上動作一頓,收回手,露出一副十分受傷的神情來,搖頭嘆息,從腰間的儲物法器中,取出一枚玉扳指,
「上次,你來我這酒館,與我在擂台打了十多個回合,最後你敗下陣來,輸了這玉扳指給我,揚言,下次再見,定會靠實力把扳指贏回去,還要打得我滿地找牙,怎麼,十多年過去,我不曾忘記,你卻把自己撂下的狠話全忘乾淨了?」
關滄海看一眼那玉扳指,再抬頭看向那魁梧的婦人,在對方眉眼之間確實看到了七八分當年那人的模樣來,然後嚇得眼珠都要瞪出來,大聲高喝:
「海半山!你、你你你……你怎麼變成女人了?!」
「嘖,什么女人,」海半山橫眉倒豎,「不過是換了女子的裝束罷了,我還是實打實的男人,掏出來比你都大!」
說罷不給關滄海開口反駁的機會,卡住對方手臂,用力往樓里拖拽,又吩咐門口的幾個店員,招呼林澹和靳言一起進去。
走進那酒樓,看著裡面燈紅酒綠的氛圍,關滄海的臉色越來越差,待到看清酒樓正中央的中庭設立的那巨大的舞池,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你把擂台拆了,換了這麼個不著調的舞池?
「不是,為什麼啊?!」
關滄海就是衝著那比武擂台,才想要來這聽海閣的,如今看著舞池中央揮舞著長袖的舞姬,他臉色變得很差。
海半山壓著三人在舞池邊上最好的看台坐下,聞言,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