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翹起唇角,傻兮兮地笑起來,之後視線放空地看向遠空,
「所以啊,不要說你自己的出生是個錯誤。
「你的存在,怎麼可能只是個錯誤呢?
「你是那隻狗子,眼中唯一的色彩啊。
「他那麼辛苦,追逐了你一路,你卻要在這個時候,告訴他,他追逐的不過是一場夢幻泡影嗎?」
說到這裡,林澹無奈地笑了笑,然後收回視線,重新認真地望進對方那雙深邃的眼中,
「你知道,狗子已經嘗到心動的滋味,看到了不一樣的世界,他回不去了,你如果這時候把他追逐的色彩收回,他往後,還怎麼生活下去?」
「在這片大陸上,你是那笨狗的全世界。
「你否定自己,放棄自己的堅持,那就是殘忍地收回了那笨狗的全世界啊……
「能不能,為了那條笨狗,不要再講這種喪氣話?」
林澹講完這些,便靜靜地看著身旁人。
靳言默默地回望著他,過了許久,夜風吹過,在發燙的眼眶裡帶起漣漪,那裡頭的瀲灩水光,再盛不住,從眼角溢出來。
靳言不想讓那笨蛋看到自己這樣脆弱的模樣,用力眨了眨眼,將頭扭向另一側,只給對方留下一個泛起紅暈的耳廓。
下一刻,一張帥氣的臉在他眼前放大。
林澹繞到他面前來,此時跟近距離地盯著他的眼。
靳言的心跳忽而變得很重,他呼吸一滯,垂下眼,目光不自覺有些躲閃。
林澹輕笑,
「怎麼還哭了?」
靳言羞惱起來,擰著眉心,沉聲說:
「本座沒哭!離遠些,莫要挨得這樣近!」
他說著,抬起手,橫在林澹胸前,想要兩人從自己面前推開。
然而下一刻,手腕便被對方箍住了。
林澹一隻手捉住他手腕,另一隻手臂抬起來,從靳言面前,橫向伸到他另一側臉頰,指腹很輕地擦過靳言噙著淚水的眼角。
常年勞作而長滿老繭的粗糙指腹,驟然擦過靳言濕潤細膩的皮膚,帶來微癢又有些火辣的觸感,激得他輕輕一顫,下意識偏頭躲開對方的手指。
然而這偏頭的動作,躲開了林澹的手,卻將自己的臉頰送到了林澹面前。
臉頰冰涼的皮膚,擦過林澹鼻尖,一股清新的冬雪氣息,縈繞在林澹鼻息,讓他呼吸變得深重。
靳言抬眼,發現兩人的鼻尖幾乎要碰在一起,對面修士喉頭滾了滾,目光變得很沉,眼底浮起一股異樣的神色。
靳言想要說什麼,可紅潤的雙唇動了動,將對方眼底壓抑著的火苗徹底點燃。
林澹身體貼過來,微微側開鼻尖,閉上眼,將自己的雙唇送出去。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