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輕鬆抓住人魚的人類,怎麼可能折不斷一根樹枝。
他就是想讓他上岸!
思及此處,那雙綠眸中含了譴責意味,可魚尾輕拍水面,抱著臂的人魚卻是輕磨著牙轉過了身去。
“這座島上只有我們兩個人,沒關係的。”許願看著負氣的人魚,解著自己襯衫的扣子笑道。
“那不一樣……”艾默德輕動著魚尾,心緒起伏著,耳尖輕輕動了下。
即使布蘭德什麼都見過了,但即使是人魚,也不會隨便露出的什麼不該露出的東西的。
“怎麼不一樣?”許願看著人魚微紅的耳尖詢問道。
人魚說不出,只是那綠眸輕瞟,像是漾著水光般含著幾分惱意:“就是不一樣……”
只是他的目光落在那礁石上的人影時,卻是頓住了。
“不習慣的話就先用這個吧。”許願將脫下的襯衫遞了過去道。
可人魚的目光卻未落在那襯衫上,而是穿過他的手落在了他的腰腹上,魚尾輕動,靠近時眉頭微蹙:“你受傷了!”
“不是受傷,只是當時纏的力道緊了些,氣孔留下的痕跡。”許願垂眸看了眼腰腹上殘留下的紅痕和挫傷,對上那擔憂的綠眸笑道,“沒關係,很快就會好的。”
“我記得……”艾默德這次卻沒有接過他的話頭,而是伸手握住了他的腳踝,將褲腳掀起時,同樣看到了那裡殘留下的傷痕。
他的手指怔忡著,眉頭輕蹙,連呼吸都有些粗重了起來:“人類要怎麼治療它?”
那雙綠眸擔憂極了,卻仍然不捨得譴責。
“人類的治療就是放血。”許願摸上了他的臉頰笑道,“好了,不擔心了,其實只是看著嚴重,既沒有破皮,也沒有骨折,休養一段時間就會好的。”
艾默德看著那裡,輕抿著唇道:“為什麼不告訴我呢?”
作為人魚,他很難對人類產生的傷痕感同身受,對於人魚不會造成任何創傷的攻擊,對於人類卻有可能極其嚴重。
“告訴你除了讓你擔憂,沒有什麼益處。”許願輕拍著他的頭笑道,“如果我受了不能動的傷,一定會告訴你的。”
艾默德覺得是這樣的道理,即使他知道了,好像也無法治療它,但是:“起碼我會很注意不要碰到它,也會注意讓你休息,我想讓你把很多事情都告訴我。”
他握住那處受傷的腳踝,直白的說著這樣關心的話語。
許願眸光輕動,握住他的手腕輕笑道:“那不許哭。”
“我沒有哭!”人魚有那麼一絲不滿,卻是接過他手中的襯衫上了岸,“你就坐在這裡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