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擔心他會死在騎兵的刀下,讓那雙畫出未來和希望的手染上真正冰冷的血跡, 但無可奈何, 她不能總是讓自己陷在那種情緒里。
久別重逢的喜悅衝擊著她的內心, 讓期間所有的分別似乎都在消散,只剩下那風吹打草尖的心動。
那個村莊或許曾經被毀滅, 建築已經翻新, 但它一定再次長出了密密麻麻的草芽, 那是沒有人可以摧毀的存在, 即使是火焰也不行。
泥土長存,根系生長在極深的土壤中,靜靜等待著春天的到來。
他們擁抱著,在那激盪的心情終於有所消解時,他吻了她。
很輕,他這個人,似乎連唇都是有些冰涼的,但是很溫柔,小心的,一點一點的調動著她的心跳,讓那裡綿延不息,可他又抱的極緊,似乎一點兒也不願意鬆開。
一吻分別時,安娜的心跳亂成了一團,她能夠感覺到臉頰上升起的熱度,這樣的舉動讓她覺得羞澀,卻又不想移開自己的視線,只是打量著這個已經成長起來的男人,發現了他泛紅的耳朵。
“它好紅。”她說著這樣發現驚喜又溫柔的話,心裡翻湧著甜蜜的滋味。
不再像很久以前那樣忐忑著未來,只是全然的甜蜜。
“我有點緊張。”他這個人瞧著有些沉默,可靠近的氣息和心跳卻在詮釋著這句話的真實。
他愛她。
“剛才一點兒都瞧不出來。”安娜捧上了他的臉說道,“你畫畫的手真穩。”
她似乎在譴責,這讓年輕的畫師有些慌亂了起來:“不是,我需要做好這份工作,才能留下來再見到你。”
他說著這樣動人的話,那雙眸中的愛意一點兒也沒有隱藏。
安娜也同樣無法隱藏自己的心跳,她只是帶著一點兒也沒辦法隱藏起來的笑意,訴說著自己最直白的心情:“你真可愛。”
“她踮起腳尖親吻著他,她是一個勇敢的姑娘,她的吻不像朱厄爾那樣小心,而是充斥著熱情,像是要將心臟里所有的熱情交付一樣,溫熱的手撫摸著他的臉頰,頸側,似是愛不釋手,溫熱的唇也似乎能夠將溫度傳遞過去一樣,這讓朱厄爾有一瞬間的錯愕,但他很快回應了這樣的熱烈,想要親吻她,占有她,將曾經的缺失和愛意彌補……”溫柔的聲音在燭火的跳動中描繪著那樣心跳怦然的畫面,暖洋洋的,也讓聆聽的貝利爾不自覺的杵著嘴唇,臉頰泛著紅。
他的心臟也在砰砰跳著,只是聽著聽著,卻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
“安娜從不知道朱厄爾也會有這樣的熱烈,就好像他將所有的熱情都幫在了身體裡,一點兒也捨不得分給指尖……”溫柔的聲音仍在講述著。
小小的花精卻是小聲的仰頭問道:“他們還要親多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