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的確應該這樣,士兵們不應該再守在那裡,攔住他的去路。”
人們提議著,可躺在病床上的國王是沒辦法下令的,王后的命令想要傳達,卻發現一切命令都被宰相阻攔了。
“您這是要做什麼呢?”王后憤怒的問道。
“外界的那些不過是傳聞,國王陛下怎麼可能因為一個樂師而受到上天的懲罰呢?”宰相當著她的面回答道。
他當然希望國王是受到神罰而退位,因此在這件事傳出時推波助瀾了一把,國王受到神罰而死亡,他的兒子就能夠名正言順的繼位。
但現在他卻擔心真的是神罰,如果赫伊里離開國王的病就好了,即使證明了神罰,國王也不會輕易放手手中的權力,當年他出爾反爾害的他不得不絞盡腦汁才能達成婚禮的怨恨,又要怎麼發泄出來呢?
他必須不斷承受對方許出的諾言不做數的後果,王位一天沒有定下,他的心就一天都無法安寧,那樣沒有誠信的傢伙,不配坐在王位之上,而他現在終於受到了懲罰。
“如果真的是呢?”王后也蹙起了眉頭,“如果真的是神罰,宰相不擔心神靈的懲罰降落在您的頭上嗎?”
她的話語相當有效,讓宰相的臉色十分難看了起來。
他無法排除那種可能性,因為神靈無處不在,如果他也同樣陷入到病痛中失去生命,得到再高的權力也無用了,即使公主會因為先前的隔閡站在他兒子這一邊。
公主會站在他兒子這一邊。
宰相的臉色稍霽:“請您不要生氣,我只是擔心放赫伊里離開,人們更加相信國王受到了神靈的處罰,那可就糟糕了,即使他的病好了,百姓也無法再愛重他。”
王后當然也知道那樣的後果,但女婿坐上王位和她女兒的父親坐在王位上那是截然不同的:“那您的意思是不放赫伊里離開嗎?”
“不,加里城應該兌現對這位樂師的承諾。”宰相說道。
其實他隱隱覺得不太可能是神罰,如果不是,那麼即使赫伊里離開也不會影響國王最終的結局,至於赫伊里本人的光環是否留存,與權力鬥爭無關。
一個樂師,能夠離開自然也能夠再讓他回來。
“那麼請將命令傳達吧,不要讓神靈再繼續對國王陛下和加里城再降下災厄了。”王后輕舒了一口氣,懸起的心卻並未放下。
因為這一招,誰也不知道有沒有效。
命令下達的很快,也就在其到達的那一刻,所有圍著的士兵也都撤離了。
“你就不擔心他們覺得是你對國王做了什麼嗎?”哈迪看著那些飛速撤去的士兵,看向了那正在軟墊旁靠坐著,十分閒適的翻看著清單的人問道。
滿城的變故,即使是他都在懸心,可是外面一片風雨,這個處於變故中心的人卻似乎一點兒也不著急。
“即使不涉權力,宰相對於國王受到神罰這件事也是樂見其成的。”許願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