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流淌著,監刑之人無一絲一毫的猶豫,只看著那血液流淌蜿蜒,如血河般染紅了那一片的地方。
堆屍如山,無論是哭泣還是求饒聲,都不足以讓他的目光有絲毫的動搖。
觀看者早已承受不住的嘔吐或是遠離,連行刑者都沒辦法再繼續下去,甚至換了數位,仍然渾身虛脫。
“殿下,求您饒了我!我保證!我再也不……”
下令行刑的動作卻從未終止。
他非是殺戮者,卻是執刀者,處於那片血海地獄之中,卻像傳說中的殺神魔鬼一樣的冷酷和美麗。
“殿下,所有抓捕審問的犯人行刑完畢。”親衛稟報時氣息仍在浮動著。
“嗯,全部處理掉。”簡狄起身道。
“是,殿下。”
那一晚的夕陽遍布了整個天空,似是鮮血蔓延到了其上,整個裡斯城,不,整個巴塞爾似乎都被籠罩在了其中。
馬匹踏過塵土而歸,分明是近白色的披風,卻似乎染著濃濃的鮮血氣息,在夕陽中猩紅一片。
許願是在夕陽將被地平線徹底吞噬時見到他的,那身上未沾血液,卻裹挾著濃鬱血腥氣的人載著星空殘影而歸,似與海邊初見,美的凜冽而刺骨,殺機未伏,連垂落的紅髮都似乎沾著絲絲粘稠的血腥。
“找我有事?”綠眸的主人在看到點中靜坐的人影時腳步微頓,開口詢問道。
十幾日未見,彼此似乎生疏了一些。
“聽說殿下辦事回來,有點擔心,所以過來看一看。”許願看著那一身凜冽的人笑道。
他的笑容在夜色漸起的殿中溫柔至極,像極了驅逐黑暗的火光一樣暖融,可於簡狄而言,卻莫名有涇渭分明之感。
就如初見時一樣,一人置身於暖陽之中,一人置身於陰暗血域,劃分彼此的,不僅是光影。
“殿下不歡迎我嗎?”那溫柔之人笑道。
可他卻在消弭著兩個人之間的界限。
親衛跟隨而震驚。
“歡迎,我沒什麼事。”簡狄入殿解下了披風,交付給戰戰兢兢接過退去的僕從道,“你應該擔心的是別人。”
“擔心他們躲的太好,無法被您抓到嗎?”許願笑道。
“魔法師沒有抓到。”簡狄落座在毯子上,抬手讓親衛退下後道,“這枚戒指的力量跟他相當。”
只能阻擋來自於對方的攻擊,卻沒辦法一直追逐對方的蹤跡,每每想要追蹤,對方都會迅速逃的無影無蹤。
“您希望我幫你。”許願笑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