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的吃飯,沐浴,睡覺,只是心裡好像空了一處,身體疲憊極了,卻睡不著。
他們不會再見面了,但他還得繼續往前走,繼續往前,因為這是他自己做出的決定,從此生死禍福都與對方無關。
……
水邊的夜色很冷,本就濕漉漉的草地沾染著壓在其上的水汽,蛙叫與蟲鳴仿佛不要命的交錯著,讓湖畔邊的夜色熱鬧極了。
但其中的熱鬧卻無法影響那驀然出現,又靜靜坐在湖畔的人影。
他的腰上別著長長的玉簫,瑩潤剔透的,同樣凝結著滑落的水汽,這裡離沙丘很遠,離海邊也很遠,是蟲類和各種小型生靈的天堂。
它們會偶爾滑過或是跳過那靜坐之人的鞋履或是衣襟,卻不見他有任何如其他人類一樣跳腳或是咒罵的舉動。
他就像一座雕塑一樣靜靜的坐在那裡,仿佛隨著時間的移動失去了聲息一樣。
小巧的貓蹲坐在一旁仰著頭,卻一直沒敢開口,因為宿主看起來好像難過極了。
他沒有落淚或是悲傷的情緒,只是很安靜,就像舒緩的海面一樣,安靜的消化著其中所有的暗潮洶湧。
貓貓不能明白人類的一些情緒,比如為什麼拒絕了以後就一定要離開,為什麼不能再追一次,宿主並不是會輕易放棄的人,可它莫名的覺得,現在沒辦法說出那樣的話。
被心上人拒絕的感覺,一定是很難過的。
貓爪踩在了草地上,因為一隻跳躍過的螞蚱而抬起讓路,帶動的些許聲音讓那垂落於湖面上的眸落在了它的身上。
溫柔的,又涼涼的。
【宿主……】貓貓擔憂的叫了一聲。
【過來。】他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膝頭。
小巧的貓踏過了濕漉漉的草地,跳上了那乾燥溫暖的膝頭,趴在那裡時被那溫暖的手順了全身的毛。
【宿主,別難過。】小巧的貓動了動耳朵細聲細語的安慰道,【我覺得美人一定也是喜歡你的。】
美人他看起來一點兒也不捨得宿主離開。
【我知道。】許願摸著它的頭輕笑道。
情意是最難隱藏的,或許自己不清楚,但他卻看的很清楚。
占有欲,不自覺的目光追逐都是不可隱藏的。
他知道那份喜歡的感情誕生且枝繁葉茂,只是人生的很多航向並不會因為愛情而改變。
對方想要做一個出色的國王,一份感情,他也有接受和拒絕兩種選擇。
規則的事,也並非萬無一失,一旦失敗,對方此後的每一次人生,都與他無關了。
這次來,本就有告別的意圖。
此刻告別,只是生離,並非死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