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田田有種衝動,想跳出去用加特林掃射,只是她強按下了這股翻湧的情緒。
夜更深,白衣人一個個垂首耷耳,侍衛也撤去部分,防衛明顯處於最弱的時刻。
此時,便是何田田出動的時刻。
她小心翼翼摸了過去,挑了個侍衛,手起刀落,乾脆利落。
這人她盯了好久,正是綁江南的侍衛之一。
而後她把人拖到暗處,迅速扒了他的衣裳給自己套上,然後堂而皇之地走了進去。
地上跪著的白衣人,有的已經低頭打瞌睡,卻也不乏在竊竊私語的。
「這可怎麼辦呢?看這樣子,回頭咱們都活不成……」
「不是說讓咱們扶棺哭靈嗎?」
「你知道個屁!我那天偷聽到郡馬跟大公子說,等下葬的時候,咱們全得陪葬!」
「啊?!我可不想死!我才十九啊!」
「小點聲!你怕死的不夠快嗎?」
何田田把兩人對話盡收耳中,心裡有了對策。
她的職責範圍,就是看守這些白衣人,所以她便在這附近溜來溜去。
和那兩人一樣,江南和江常功也沒有睡,兩人也在小聲嘀咕。
「常功叔,你聽見了嗎?他們說要讓咱們陪葬!」江南小聲道。
江常功木然地看著前面的棺槨,半晌才道:「我算是看出來了,逃有啥用啊?就是早死晚死的區別。」
「別這麼說……」
「你都不出手,是你也看透了吧?」
江南:……我出手有個屁用……
何田田眼珠一轉,過去照著江南的腚就是一腳,然後用變聲器道:「叨叨啥呢?讓你們守靈,一個個的閒著沒事做?」
江南自知眼下最要緊的是保命,於是只是沉默。
何田田又繞道桀驁少年身邊,盛氣凌人道:「跪好了你!想死也等到地方再死,急著想投個好胎?」
聽她這麼一說,有大膽就發了問:「官爺!官爺!咱們是不是真的要去陪葬?」
「誰跟你咱們?是你們!」何田田沒好氣道。
這下好了,經官方認證,他們確實要去陪葬,守靈的人們頓時炸鍋了。
「是郡主強迫我的!我不是自願的!我不要陪葬!」
「是呀!不從就丟去餵熊,誰敢不從?放了我吧!」
「我們不要陪葬!放了我們!」
聲音越來越高,亂成一片,也驚動了營帳里的人。
蘇佐第一個趕了出來,衣裳都沒穿好,只是披在肩頭,他沉著臉抄起了馬鞭,過來就是胡亂一抽,「都給我閉嘴!再敢胡言亂語,當心你們的狗命!」
「公子明鑑啊!郡馬這是報復!可我們都不是自願侍奉郡主的,是郡主威脅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