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田田走到桌前,端起碗吸了一口湯,然後笑道:「都吃呀,看我做什麼?」
江石這才開口:「老六家的,老六都跟我們說了,這一路上護著全村人的,是你?」
「也不算護著,我主要是護著咱家人。」何田田說得雲淡風輕,「當時我重傷,要不是小薇求著,六哥也不肯給我治,要不是咱家收留我,我只怕早就死在路上了。」
江大娘頓時抹起淚來,「你說說,我當時也不知道咋想的,沒少給你臉色看!」
「娘!」何田田輕笑道,「那時候沒有多少糧食,水也不夠,給了我也一樣。再說,您這面冷心熱,家裡人都知道。」
江大娘撇嘴一笑。
江石卻又道:「這些過去倒也過去了,我就是想問,你不是靠山村的麼?咋會的武功?」
何田田的筷子頓了一下。
江南趕忙道:「爹,這事是這樣的……」
「你別說話,讓她自己說。」江石打斷了他。
何田田瞄了眼門口,就見一大堆拉長的影子,心知江家人應該都到齊了,這事早晚得露。
三平爺爺說了,該露的時候瞞不住。
「這事我也就不瞞著了,其實,我也有個神秘的師父。」何田田一本正經地說道,「跟六哥一樣,我打小就練功,只是我家裡人誰都不知道。」
「那你師父叫啥?在哪啊?」江大娘問道。
何田田故作神秘,「我師父不讓說,而且她也不讓我說自己會武功,所以這事咱們自家人知道就行了,千萬別往外說。」
江石江大娘齊齊點頭。
江大娘還對著外面吆喝:「都聽見了?誰敢瞎說看我不撕了他的嘴!」
外面傳來幾聲回應。
何田田又捧起了熱乎乎的湯餅。
三平爺爺說的一劫,應該就是這一劫了吧?已經夠慘烈的了。
現在,終於安靜了。
只是,他說會波及全村人,好像並沒有那麼嚴重啊……
這夜,於天水村,是寧靜的一夜。
這夜,於羅幼薇,卻並不那麼寧靜。
那天江南偷跑,羅幼薇傻傻了一個多時辰,到最後才發現,自己好像被耍了。
原本這屈辱藏在心裡就好,可偏偏黎修君派人給她送了東西來。
據說是今年最時興的布料,說是讓她留著做衣裳。
羅幼薇想到黎修君,就想到他那副樣子,原本沒覺得有什麼不妥,但自從有了江南對比,她怎麼想怎麼覺得無趣。
想到自己要跟這樣的人共度餘生,她很是不甘。
於是她出了門,去往平荊王府。
墨千雪親切地接待了她,第一句便是:「你跟那小大夫怎樣了?這一來二往的,還沒處出感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