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田田眉頭一蹙,「他為什麼要去西景園?」
夜雨重重一嘆,「大皇子不太好了,三皇子陪皇上去了一趟。」
「那大皇子怎麼樣?」何田田忙問。
夜雨又是一嘆,「昨日險些沒了,現在堪堪有一口氣……」
聽了前半句,何田田的心忽的落下,再聽後半句,她的心又懸了起來。
這幾日在她的照料下,江南的病情已有好轉,竟然真的起來了。
可是墨梓平只要一日不死,何田田這顆心便沒法徹底放下。
夜雨稟報完便要走,可何田田卻叫住了他,「夜雨兄,能否請您每日把外面的情形告訴我?」
夜雨拱手道:「三皇子說了,不讓屬下跟他去,您有任何事都可以讓屬下去辦!」
何田田心頭頓時五味雜陳。
近幾日康復的人漸漸增多,已經幾乎沒有送進染疫區的人,輕症區的人也已所剩無多。
獨自躺在空蕩蕩的輕症區,梓奴心中百感交集。
他不明白,為什麼明明是親兄弟,墨梓平卻待他如仇人。
他也不明白,一個區區正妃之位,怎麼能讓姐妹相殘?
他最不明白的,那便是同為墨嵐夜的兒子,墨梓平出生便是世子,能夠在悅太妃膝下長大,而他則要被養在殺母仇人的膝下……
他甚至突然有個想法,想要放棄皇子之位,去到一處無人的山林間,再也不去面對這些。
只是一想到這個,他不免想像起與何田田一起歸隱山林的情形。
此時,何田田正靠在江南床畔,兩人全都緊緊閉著雙眼,悄悄拉著對方的手。
這些日子何田田常常把江南帶進空間,雖然他的症狀在空間中並不會緩解,但何田田可以給他做點可口的吃食,而且在空間裡的時間,相當於深度睡眠。
或許江南日漸好轉很大的原因便是如此。
山明,水秀,躺在空間的草地上,江南望著湛藍的天,對何田田道:「媳婦,現在的梓奴好像不一樣了。」
「嗯,長高了。」何田田躺在他不遠處,漫不經心道。
「不止長高,他變得讓我看不透了……」江南像是在自言自語。
何田田噗嗤一笑,翻身側躺,托腮道:「我說江六哥,你幹嗎要看梓奴的心思?你是不是有什麼別的想法?」
江南一臉天真地看著她,「我對他有想法?那絕不可能!」
何田田正要開口,就聽他又道:「要有也是他對我有想法!」
何田田的眼睛險些瞪成牛玲那麼大,「什麼?他對你有想法?你倆這段時間都幹什麼了?」
江南撇嘴,認真道:「他心慕你的事眾人皆知,按照他的性子,肯定是恨不得我去死……」
何田田的嘴角抽了抽,「你說的想法就是這個想法?」
江南單純地看著她,「不然呢?」
「沒有沒有沒有……」何田田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