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黑每日都要去磚窯搬磚,走之前,他還會備下食水,讓江大女好好在家,等著他回來。
可他走之後,江大女並不像他想像那般悠閒。
韋氏倒是一直想給傻黑娶個媳婦,但她是想開枝散葉,可這江大女才十二歲。
所以她橫豎看江大女都不順眼。
傻黑跟他爹出工之後,韋氏便讓江大女包攬家裡的活,還把傻黑留給她的吃食都收了起來,說是只在傻黑回來時候才給她吃一頓。
「家裡不能白白養著你!」韋氏對她說話時惡狠狠的。
起先幾日,江大女都按著她說的做,一聲都不吭。
不是因為她逆來順受,而是她不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
這麼過了幾日之後,江大女摸清了韋家的門道。
韋氏生傻黑的時候傷了身,所以韋家只有傻黑這麼一個孩子,幸好傻黑爹憨厚老實,事事都聽韋氏的,所以才沒有休妻。
是以韋氏夫婦雖然只有一個傻兒子,但卻很是疼傻黑,百依百順。
而傻黑顯然很是中意江大女,對她也是言聽計從。
江大女幹了幾天的活之後,舉著兩隻手跟傻黑訴苦,傻黑當下便跟韋氏翻了臉,鬧得左鄰右舍都來看熱鬧。
知道自己的處境,江大女便不可能再逆來順受了。
韋氏不敢再讓她干那些粗活,但還可以讓她紡線,而且還把她的飯食給收走了。
「呵!我瞧你這回還能怎麼告狀!」韋氏得意洋洋地看著江大女。
江大女就那麼坐著不動,面上帶著譏諷的笑容,「婆婆,你說說你,老跟我過不去作甚?」
「我跟你過不去?呸!我就是跟你過不去!」韋氏惡狠狠道,「娶媳婦是要傳宗接代的,你才幾歲,還得等上好幾年,還得吃好幾年的白飯!」
江大女輕笑道:「婆婆,傳宗接代我也不是不行,你著急什麼?」
「你個小蹄子!」韋氏氣惱道,「你還笑!我怎麼也得養你兩三年,你得吃多少白飯?!我給人接生賺點銀子容易嘛!」
她倒是快氣死了,可江大女卻一點都不慌張,甚至還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你還笑!趕緊紡線去!」韋氏呵斥道。
江大女笑得更大聲了,「要不是我遇了險,怎麼可能嫁給你那個傻兒子?我的身份,根本就是你們韋家高攀不起的!」
「我呸!」韋氏啐了一口,「你個小蹄子,還能有什麼身份,你要是有身份,還至於落到這般田地?」
「你成天給人接生,也不知接沒接過高門大戶,後院那點事,你大概沒看過也聽過吧?」江大女故弄玄虛道。
韋氏將信將疑地看著她,「你是說,你是被人害的?你從前是大戶人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