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嬌忽的垂下了頭,「真是太麻煩您了,為了我這點事,忙裡忙外的……」
「不麻煩。我跟你說,這個羅平他處處跟我作對,這次我非得抓住他的小辮子!你說你鄰居李家是給送了銀子對吧?可有證據?」
「證據我沒有,但我聽別的犯人議論過,說是像我這種案子,其實疑點頗多,但之所以不細查,肯定是對方送了銀子。」
「倒是黃家也說給他送銀子來著,我估計這傳言總得有七分真。所以說,這可是扳倒羅平的好機會!」
何田田並未久留,只是跟蘇嬌草草聊了幾句,便出了牢房。
她不知道,蘇嬌也不知道,此時有人因為蘇嬌還活著,納悶極了。
「那個蘇嬌還活著?」羅平怒氣沖沖地瞪著趙五斤道。
趙五斤誠惶誠恐:「大人,這幾日小的給她的饅頭裡面,全都放著耗子藥,可她還是活蹦亂跳的。小的實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就算她可以不吃,總不能不喝吧?水呢?怎麼不在水裡下?」羅平怒喝道。
「小的試過了,那耗子藥有股味道,放在水裡一聞就知道了……」
羅平蹙眉想了想,「她莫不是知道自己活不成,所以生了輕聲的念頭?」
「說不準!」趙五斤小心翼翼道,「那大人,接下來……」
「人若是不吃飯,怕是活不過七日。已經過去了三四日,怕是她已經沒多久好活了……」羅平自言自語著,露出了笑容,「那便,且讓她再活上幾日吧……」
「是!」趙五斤應下,轉身要走。
羅平卻又道:「對了,那便連水也不要給她了!」
——
墨嵐夜已然帶兵親征,何田田真的忙了起來,安排士兵操練,城中巡守,還得偷空回家去瞧瞧兩個崽崽。
但她也沒把蘇嬌的事給拋在腦後,她趁夜進了幾次衙門,找到了當日蘇嬌的案宗。
案宗上顯示,李天寶之妻的死因是刀傷,被一把殺豬刀刺中腹部而亡。
可蘇嬌卻說,她進去的時候,就已經看到李氏躺在地上不動了,腹部根本沒有刀傷。
她本就以殺豬為生,所以家中有兩把殺豬刀,早幾日便發現丟了一把。
所以何田田和她都懷疑,李氏的真正死因並不是腹部那一刀,那一刀是有人蓄意嫁禍給蘇嬌的。
可是人已經下葬兩月有餘,恐怕已經只剩白骨,要想重新驗屍只怕難度很大。
所以何田田覺得,突破口在仵作身上,他肯定知道李氏真正的死因。
除非他是個二把刀。
這樣就好辦多了,何田田計劃去找一趟仵作。
這事最好是晚上。
趁著月黑風高,她便往仵作家的方向而去。
如今的荊九郡算是繁華,到了晚上街上也有人擺攤,大街上顯得生氣勃勃。
走著走著,何田田突然停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