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玉茹的表情鬆緩下來,然後她跟著何田田走到了井邊,兩人就在井沿上坐了下來。
鄭玉茹先開口道:「多謝。」
「我其實不是幫你,只是我覺得,他要是真的肯收手,我們這一仗應該很快就能打下來。」
何田田望著天上密密麻麻的繁星,嘆了一聲,「要真是打下來了,我夫君應該能很快回來,老百姓也不用再提心弔膽了。」
鄭玉茹深深地望著她,「從前我以為,你是嬌縱跋扈的人,沒想到你竟然心懷天下。我真是自愧不如……」
何田田莞爾一笑,一雙眼好比天上的星星,「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瞧,你不也沒給江順送信去麼?」
鄭玉茹垂首,「其實,若不是那日劉牧跟我說的一番話,我是會去給江順送信的。」
「只是他說中了你心中所想罷了。」何田田望著璀璨的天空,悠悠道,「我倒是想說,你沒入奴籍是身不由己,但奴籍卻不一定人賤。」
鄭玉茹抬頭,眼裡映入了璀璨星辰,「你們勤國,莫非沒有賤籍嗎?」
「有奴籍,但卻沒有賤籍!」何田田輕笑著看向她,「我手中有很多身契,但他們沒一個想贖身,不是因為我手腕高明,只是因為我並沒有覺得他們低人一等。」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江順於你有恩,但恩是恩,情是情,你是人,不是一個工具,你未必要用感情去報恩!」
鄭玉茹沒說話,只是定定地望著她。
許久,她移轉目光,道了句:「他可有應允?」
何田田搖頭,「我給他時間想想,要是他同意我的提議,那你也不必再住在醫學院裡,你們兩人怎樣,全都由你做主。」
「不不不!我還沒想好,你能讓我再住一陣子嗎?」趙玉茹略顯驚惶。
何田田苦笑,「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強迫你住呢。」
「容我想想,再容我想想……」鄭玉茹有些魂不守舍。
何田田對著她伸出一隻手,「起來吧,回去躺著想!」
鄭玉茹伸手握住。
……
其實江順回憶和趙玉茹點滴之時,何田田並沒有馬上離去。
她看得出,江順的眼裡心裡是有鄭玉茹的,並不是作為金鳳的替身。
退一萬步講,幾來,江順肯定見過不少人,但也肯定找不到這麼像金鳳的。
江順這廝,長得倒是挺爺們,只可惜是個戀愛腦。
所以不出意外的話,江順一定會同意她的提議。
夜深,何田田回到家中,根本就不著急,還派洪綠去找那個賣撥浪鼓的攤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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