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石一聽這話頓時火氣爆棚,指著美美喝道:「你閉嘴!」
和和趕忙上前挽住江石的手臂道:「老爺別生氣嘛,她只是說錯話,別生氣,消消氣。」
江石回神,聽見江大娘在罵罵咧咧,他的矛頭又轉回來了,「你瞧瞧你這是什麼樣子?怎麼說你兒子也是堂堂的南山公子,你張口閉口就是那些粗話,哪像個大娘子!」
江大娘下巴一挑,鄙視地看了眼和和,又看了眼美美,「怎麼?我不像大娘子,這兩個像?回頭皇上召見的時候,你就把這兩個帶著呀!我看看你兒子的南山公子頭銜還保不保得住!」
江石一怔,「我、我納個妾,皇上還管這麼多?」
「您別聽她胡說。」和和小聲嘀咕。
美美也不屑冷哼,「別滿嘴說胡說了,皇上哪管得了這麼多!」
江大娘本就是順嘴胡說騙江石的,這下圓不過去了,她趕緊看了洪綠一眼。
洪綠計上心頭,朗聲道:「雖然南山公子現如今只是一個公子的身份,但要是這次攻下京城,他定能當上侯爺。侯爺家裡有兩個從勾欄出來的小娘,怕是將來會被所有王孫貴胄嘲笑。沒有人緣的侯爺,早晚有一日,會被皇上嫌棄!」
她不過是順著江大娘的話信口胡謅,可江石竟然信了,他看看和和又看看美美,然後支支吾吾道:「誰說我是納妾?我只是、只是買了兩個下人。對!就是下人!」
和和美美登時急了,一邊一個挽著他的手,一個說「她們胡說」,一個又說「早就說好是做妾」。
江大娘跟洪綠對了個眼神,然後高聲道:「是下人對吧?你我有洪綠和九娘伺候,不缺人手,我早就想在後院開兩塊地,正好沒人手!」
和和的眼睛瞪得像牛鈴,美美氣得鼻孔噴氣,江石趕忙狠狠瞪了兩人幾眼,壓著聲音道:「你們先將就著,回頭我想辦法!回頭再說!」
江大娘又坐了下來,得意洋洋道:「既然去種地,這衣裳肯定不合適,趕緊的去換下來!洪綠,去給她們找兩身衣裳!」
洪綠應下,故意道:「就找粗使丫鬟的衣裳吧?」
「對!種地還要什麼好衣裳!」江大娘唇角上挑。
江石的氣勢已經被壓下去了,此時再開口,滿是卑微諂媚:「我說媳婦,能不能別當粗使丫鬟?就讓她們端個茶倒個水……」
江大娘瞪了他一眼,「你別忘了,你是這家的老太爺,我是老夫人,咱兩住的都是偏房,這家的大事,得問過老六跟田田,畢竟江家是靠他們兩個撐起來的,總不能影響到他們!」
「哪有兒子管老子的?老子納個妾,問兒子還不算,還得問兒媳……」江石盡力想要擺出老太爺的姿態來,但他那副慫表情,要不是穿著一身綢緞衣裳,只怕會被人認作長工。
相反,江大娘端坐桌旁,拖著茶盞的樣子,倒真有點老夫人的架勢了。
看著和和美美急得想跳牆的樣子,江大娘端起茶盞,以袖擋面,偷偷一笑,然後道:「反正呀,這事等老六跟田田回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