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住時添的上半身,季源霖從他的褲兜里抽出了那根提前備好的錄音筆,拿在手裡晃了晃。
——姓季的早就知道他有所防備。
時添在心裡暗罵一句,正準備轉身用暴力搶回來,卻發現季源霖並沒有拿走他的錄音筆,而是重新放回了他的腰際。
「你隨便錄。」季源霖在他的耳畔淡淡出聲,「這些東西法院都知道,正好當我們庭下和解的證明。」
眉梢沾染上一股陰沉的戾氣,他居高臨下地看著眼前被困於方寸之間的人影,接著緩緩俯下身。
「你一直是裝的,是不是?」季源霖喉結微滾,眼底驀然湧上了一層陌生的紅,「時哥,你也沒那麼愛我。」
時添在欄杆前用力掙扎,齒縫和唇間逼出微抖的怒意:「放開——」
無視了他話語中的憤怒,季源霖用拇指抵住他緊閉的嘴角,一點點撬開他的唇齒,像從前一樣旁若無人地低下頭,吻他。
時添沒來得及躲閃,只好強行側過臉,卻被季源霖用手一把扳回了下頜。
咬緊牙關,時添盯住面前人一字一頓地說:「……季源霖,你這條骯髒的狗。」
「這時候和以前一樣裝清高了?」看著時添眼中燃燒著的火苗,季源霖緩緩開口,「當年在哈爾濱,要找到你的人不是我,你已經死了。」
撩開時添額前碎軟的髮絲,季源霖貼近他的耳畔,輕聲道:「明明哭著鬧著要和我上床,還他媽在做的時候喊前任的名字。」
「時添,你說你是不是個婊|子。」
第019章 019
不活在回憶里,活在當下,是一個人長大的證明。
如果不是季源霖刻意提起,時添對於八年前的那段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了。
八年前的晚冬,他和周斯復分手後的第二個月。
在那個他們原本約定好一起出發的日子,他一個人背起行囊,去了哈爾濱。
因為請了年假,所以時間還算寬裕。他沒有搭乘飛機,而是買了張從南到北的臥鋪票,一路北上。
當時綠皮火車還沒被淘汰,慢悠悠地往目的地的方向開,全程要停好幾個站。
五十多個小時的長途旅行中,他認識了很多來自不同地方的人,也觀賞到了許多城市的冬日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