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段時間,他像是終於想通了什麼,面色複雜地望向面前的季源霖,緩緩啟唇:「告訴我見面的包廂號,敢騙我你試試。」
「不會的,」季源霖輕緩地笑出聲來,「現在不會,以後不會,永遠都不會再騙你。」
兩人還沒離場多久,季源霖便接到了一通祁為琛打來的電話,問他人在哪,怎麼消失了那麼長時間。
告訴祁為琛自己馬上就來,他將手機放回胸前口袋,對著時添點點頭:「那麼,待會見?」
時添皺起眉頭,絲毫不留情面地抬手一指:「滾。」
在時添殺人的目光下,季源霖轉身麻溜地滾了,一路上步伐輕盈,看起來似乎心情不錯。
目送季源霖的背影轉過走廊,再三確認周圍沒有其他可疑的人,時添轉身回到角落的陰影處,拿出手機發送了一條簡訊。
等待了足足十五分鐘,他才終於接到了對方打來的電話。
「……一直在陪著他們喝酒,剛找了個藉口溜出來。」
白然在電話那頭率先開口,信號有些斷斷續續,聽起來像是藏在更衣室或者儲藏間裡,「搞定了?」
「嗯。」時添抬頭望天,「他約我晚宴結束後在602號包廂見面,說會把我引薦給祁為琛。」
聽到時添的話,白然在電話那頭壓低聲音:「……時哥,你沒露餡吧?」
時添難得的沉默了一下:「應該沒有。」
他雖然沒什麼表演細胞,但在面對季源霖時的那種厭惡之情卻完全做不得假,表現出來的質疑和不信任也很自然,應該不會被戳穿。
畢竟要製造機會讓季源霖上鉤,與其刻意主動出擊,不如用言語當作武器,徹底激怒這個人。
只有季源霖完全情緒失控,他們的計劃才能順利往下繼續。
「那很好,」抿唇沉思了一會,白然認真道,「接下來才是難度最高的環節,一旦中途出現任何差錯,季源霖就會發現情況不對勁。」
「後面就靠你了,時哥。」唇畔噙著淡笑,他用開玩笑般的口吻說,「千萬保護好你自己,要是你出了什麼事,周斯復能把我給生吞活剝了。」
「……知道了。」
抬手揉了揉艱澀的眉心,時添只覺得眼皮跳的有些快,「那你呢,你準備怎麼和祁為琛周旋?」
「沒什麼好周旋的。」白然的聲音輕輕的,語調有些懶,「從一開始,我就沒準備給自己留任何後路。」
話音落下,白然掛斷了通話。
在心裡掂量了一會白然剛才那番話的含義,時添面上的神色有些複雜。片刻後,他低頭滑開屏幕,刪掉了手機上和白然的所有簡訊和通話記錄。